“小姐走時,一直在哭”看了一眼李清的臉色,唐虎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李清手一顫,但旋即穩住。
“去叫陳澤嶽和鐵豹過來。”
“是”唐虎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站在帳內巨大的沙盤前,李清俯身凝視著沙盤之上密密麻麻的藍旗,看到幾支突出的藍旗時,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冷笑。
“第一支撲上來的部隊居然是捍威捍武兩營騎兵,真正奇怪啊,從偷襲呂大兵開始,諾其阿大失水準,現在更是孤軍突出,膽子倒是真大啊,現在我的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這支部隊不是諾其阿在指揮,倒似是一個外行在胡亂作主。”李清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鐵豹狠狠地道:“大帥,您瞧,白族騎兵過於突前,與他們一齊逼過來的曾呂二軍明顯滯後,相差了有至少一天的路程,我們可以利用這一天的時間差,來狠狠地教訓這些無恥的叛賊一次。”
李清冷笑,“曾逸凡和呂逢春不是不知道要與白族密切配合,他們這是故意地落在後面啊,你們瞧瞧呂曾二賊的動態,他們隨時可以派出兵馬填補白族騎兵身後的空缺,呵呵,他們在打什麼注意?讓我們兩軍先拼上一場,無論誰勝誰敗,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場勝利。”
陳澤嶽嘆了一口氣,“可惜了,如果我們兵力足夠的話,憑藉著他們如此離心離德,互相算計,當真是可以各個擊破。”
李清忽然道:“你們說說,先在指揮白族騎兵的會不會是納芙?諾其阿已被納芙剝奪了軍權?”不等眾人回答,李清又自言自語地道,“從偷襲呂大兵開始,到現在毫無章法地狂猛突進,連左右翼都不顧了,倒也符合納芙的性子。”
在房裡轉了一圈,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沙盤,“沱江對岸,靖海鎮遼兩個營離我們還有兩天的路程,利用這個時間差,我們先打一場,吃掉白族一部分軍隊,震駭住右翼的敵人,這樣在我們回身對付靖海鎮遼時,時間上會更充足,打。”
唐虎興奮地站了起來,“大帥,我帶隊去。”
李清笑了笑,“虎子,你不行,這一仗打贏沒什麼懸念,如果真是納芙在指揮的話,不過打到什麼程度就要收手,你可把握不住,你去了,殺得性起,估計什麼都記不得,只知道揮軍衝殺了,要是讓白族纏住,呂逢春的騎兵選準時間衝上來,那可就慘了。這一仗,我親自去。”
轉過身來,對著陳澤嶽道:“打白族騎兵,不是我們這一仗的目的,消滅一部分白族騎兵,藉此嚇唬一下我們右翼的敵人,是為了給殲滅靖海,鎮遼兩營創造機會,所以,重點還是在這邊,打這部敵人,我們要選定戰場,在迫使敵人在我們選擇的戰場上進行作戰,澤嶽,你過來。”
陳澤嶽大步走到李清身邊,李清的手指重重地點在一個地方,“我選定的戰場在這裡,我帶親衛營出去作戰,最多兩天,兩天時間,你要將對方誘到這裡,並且在這裡構築成堅固的營壘,我估計,我們在那邊打響的時候,靖海和鎮遼肯定會趁著我們強大的騎兵不在的時候進攻你,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陳澤嶽點點頭,“這幾天我召了一批老卒,一直在研究大帥教給我們的辦法,現在已基本掌握了,保證到時候能給敵人一個絕大的驚喜。”
“時機,重點是時機的把握”李清強調道,“我們能不能衝出去,能衝出去多少,就在這一次對時機的把握上”
安福寺,白族大營,原本諾其阿的事將,白族貴族迭摩正在苦苦地勸說納芙。
“公主,我們不能再向前走了,我們現在,已領先了友軍整整一天的路程,而且這還是以騎兵的速度來算的,如果以步軍的行軍速度,就有兩三天了,我們孤軍突出,左右兩翼完全暴露在外,過於危險了。”迭摩憂心忡忡,公主根本沒有什麼軍事常識,只知道揮軍猛進,眼裡就只有沱江邊上的李清,但迭摩可知道,李清不是一中人病貓,那是一頭猛虎。
納芙忽著兒子,看著迭摩,冷笑道:“迭摩,以前的你可是一員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將,想不到現在,也變得膽小如鼠了。是,我們是突前了,但你怕什麼,我們有一萬精兵,李清有什麼,他的大軍現在已經跑了,田豐丟下掉逃往了泉城,李清手裡只有三千親衛營是騎兵,還有陳澤嶽的一個步兵營,合起來也只有萬餘人,還要防守他的左翼,他還有膽子出來打我們不成,現在李清只怕是龜縮在大營裡,惶惶不可終日吧再說了,就算他來了,我們一萬騎兵打他,還打不贏麼?踩也踩死他了。”
迭摩張口結舌,公主說得這是什麼道理,兩軍相遇,難不成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