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馬正在趕來?
此時,自前邊殺來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其驃悍讓人側目,雖然自己派了一員偏將帶了一千人前去堵截,但從喊殺聲中,仍然可以聽到,對方還是在步步接近中。
“將軍,怎麼辦?”中軍傳令官聲音有些顫抖,如果能看到敵人,正面廝殺,那也不好說,但這種盲無目的混戰,不可測的危險隨時會從漫天風雪之中鑽出來,任是誰也是心中膽戰心驚。
鼓聲,號角聲可以召集回己方兵馬,但同樣,也給敵人指明瞭方向,傳令官當然可以聽到,四周的喊殺聲正在逐漸向這裡靠攏,這裡響亮的號角,正像一聲磁石,將敵人,自己人都吸引過來。
“擂鼓,本陣前進”周文樂判斷己方尾軍已經完蛋,現在的自己必須先將前方為數不多的敵人先行碾碎,然後再回轉身來,與身後的敵人決戰,但願,前方在沒有敵人會撲過來。
周文樂的料想並沒有錯,他的尾軍在雷一定和汪澎的前兵夾擊之下,已經潰散,不是被敵人殺散,而是整個的潰散了。未知的巨大恐懼讓這支數量並不輸於對手的尾軍徹底崩盤,初一接戰的他們在發現敵人不可力敵之後,便四散而逃,而在對手的亂戰之中,四散而逃,盲目奔走的他們,無論向那個方向都會碰到定州軍,絕望的他們拋掉了武器,雙手抱頭,投降了。
雷一定沒有時間去管這些意志崩潰計程車兵,因為此時,從前方傳來的巨大的喊殺聲讓他明白,關將軍對敵人本軍發起了攻擊,而這並不符合關興龍事先制定的策略,原本只是要吃掉對方的尾軍的。
不管什麼原因,關興龍既然已發動了攻擊,那自己便只能跟上。肯定是關將軍那邊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變故,這才導致關將軍改變策略。
雷一定不及多想,擂響戰鼓,義無反顧地向前方發起了衝鋒。
周文樂的心開始顫抖,又一支敵人加入了攻擊的陣容。
布揚古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驅散了身前的敵軍之後,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雪和血混雜的水,駭然發覺,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向他迫近,那是敵人,一眼看不到邊的敵人。對方正功地聚集起了至少上萬計程車卒。
布揚古再勇猛,也不可能愚蠢地向陣形密集的對方發起衝擊,身子一扭,他發出一聲尖叫,“快跑”
還剩下四五百人的這支海陵營前鋒立刻扭轉身子,亡命而逃。沿途零散的洛陽軍自然成了他們的刀下之鬼。
周文樂不能發力追趕,士卒一旦奔跑起來,必然會陣形散亂,而一旦陣形散亂,讓身後的敵人殺進來,那可就什麼都完了。前面不過數百人的敵軍,此時已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中,大軍就地停了下來,一齊轉身,面對著後方喊殺聲傳來的方向。
長矛手居前,盾牌手居後,一排排的弓箭手引箭上弦,遙指半空,靜靜地等待著,而軍中的鼓號聲,一直就沒有停止過。
風雪之中趁亂殺過來的關興龍,雷一定等人尚沒有想到,在風雪之後,一支已組成陣形的軍隊正在默默地等待著他們。
呼嘯的大風忽然停了下來,漫天的風雪宛如被一刀自空中狠狠地斬斷,片刻之間,雪了下來,風雪斂去,雙方一覽無餘,周文樂清楚地看到,漫山遍野地自己的部屬正向兔子一般地四處亂竄,而追在他們身後的定州軍三五成群,正玩命地追趕著他們,吹砍兔子一般地將他們砍倒在地。
鬚髮皆張,周文樂長刀前指,大聲喝道:“前進,碾碎他們”
此時,關興龍與雷一定的軍隊還散佈在十里方園內的戰場上,而且與敵人交相纏夾在一起,最大的一股定州軍也不過千人左右,而周文樂,身邊已聚集起了上萬名戰士。
關興龍立時意識到巨大的危險,“擂鼓,吹號,後退,邊退邊集結”關興龍的聲音有些變調,如此大的風雪之中,對方居然還聚集起了如此多計程車卒,自己太小瞧對手了,本來不應該冒險向周文樂的本陣發起攻擊的,此時,他已看到,在周文樂的軍後,一支小小的定州軍正在亡命而逃,他**的,不過數百人,竟然要將自己兩個營的精兵葬送在這裡了。關興龍恨不得抽自己幾嘴巴,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讓自己有些忘形了,居然夢想一舉吃掉周文樂的本軍。
所有的定州兵,無論軍官和士卒,都意識到了巨大的危險,一齊拔腳飛奔向中軍所在地聚攏,但在厚厚的積雪面前,他們所謂的飛奔也只不過跟平時的大步走差不多。
大勝轉眼之間就會轉變成一場大敗,關興龍咬牙切齒。“中軍官”
“末將在”中軍官大聲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