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縣是大帥龍興之地,老百姓們當然想遷到崇縣來沾沾大帥的福氣”李文笑道。
“什麼福氣哦”李清搖頭道:“李文,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知犧牲了多少子弟兵啊,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們不要忘了這個道理,所以,不論什麼時候,要善待我們的子民。民心似水,可以載舟,亦可覆舟啊,瞧瞧崇縣百生吧,當年為了我出生入死,家裡唯一的男丁也拿起武器上了戰場,甚至最後連香菸也斷絕了,百年之後連個燒香燒紙的人都沒有,而現在呢,又不辭辛苦地種田,做生意,為我們繳納賦稅,供養著我們的衣食住行,供養著我們的數十萬大軍。百姓們,那才真是最可敬,最可愛的人吶”
“大帥教誨的是,李文必然永記於心”李文道。
三人一路說笑著,一邊緩緩向前行進,剛剛春耕不久,路兩邊的田地有的還是剛剛播下種子,有的也僅僅是冒出了一點點新芽,空氣中盪漾著一股微微的土腥味。
“今年春天雨水不夠多啊”李清微微皺起眉頭,“所謂春雨貴如油,也不知什麼時候來一場雨,將地下透,好好地潤潤種子”
李敢道:“大帥,去年雪特別大,地裡倒不顯得怎麼幹,再說了,這幾天天氣都陰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下雨呢”
“那敢情好啊”李清笑道。“我這趟回崇縣,要是能下一場春雨那就好了,這裡可是我的福地哦”
“大帥一言九鼎,說下雨那就一定會下雨的”李敢笑道。
李清大笑,“你這個傢伙拍馬屁也不會啊,下雨那是老天爺管著的事,我李清在老天爺眼裡,螻蟻一般的人物,還敢說下雨就下雨”
“大帥,敢子可不敢拍馬屁,大帥也不喜歡馬屁,我怕一不小心拍到了馬蹄上,我這是真心話哩,大帥將來可是要坐那個位子的人,能坐上那個位子的人,都是真龍轉世,當然說有雨那就有雨了”在場三人都是李氏宗族之人,李敢說話也便沒什麼顧忌,李氏要奪大楚皇帝那個位子,現在每個李氏子弟的心都熱切著呢
李清大笑,卻也不反駁。帝王將相,寧有種乎?不過李清卻不相信什麼君權天授,君權,那是用槍桿子打出來的,誰的拳頭最大,誰自然就會坐上那個位子。
正說著,卻突然起風了,李文經驗極其豐富,迎著風走了一段,臉上卻是露出古怪的神色,看著李清道:“大帥,您剛剛說要下雨,可能現在真要下雨了”
“啊,不會這麼巧吧?”李清道。
李文頂著風嗅嗅,“真要下雨了大帥”
李敢歡呼道:“大帥大帥,讓我說著了吧,您是真龍轉世,說要下雨,就會下雨的這不就來了麼”
李清聳聳肩,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不過他也懶得說什麼,反正這種事,他們相信豈不是更好“我現在倒擔心一會下起雨來我們怎麼辦?你們兩人帶了雨具了嗎?”
李清一句話將兩人都問楞了,他們兩人都是武將,平常頂風冒雨都習慣了,出門那裡想得到要準備這些東西?
“壞了,大帥,這裡隔崇縣還遠著,怎麼辦?”李文道。
“怎麼辦,快馬加鞭”李清道:“爭取在雨下起來之前,找到避雨的地方”大笑著一叩馬腹,戰馬四蹄一揚,箭一般地竄了出去。
戰馬跑得再快,也沒有雨來得快,三人沒跑上兩裡地,雨便下了起來,而且愈下愈大,片刻功夫,三人便成了落湯雞。
眼見此景,李清乾脆放慢了馬速,雨太大了,狂奔的戰馬萬一不小心來一個馬失前蹄,那就糗大了,反正已經淋溼了,就讓他淋吧,直當洗了一個澡見李清居然在雨中漫步起來,李文李敢二人也只能陪著李清,安步當車了。
“大帥,快看,前面有一個亭子,咱們可以去那裡先避避雨”李敢忽地大叫起來。
三人急急打馬向前,果然前面不遠處,一個八角亭子立在路邊,三人翻身下馬,將馬扔在外面,大步走向亭子。三匹馬都是訓練有素的戰馬,頗有靈性,倒也不必但心它們跑沒了。
三人剛剛走到亭子裡,抬眼一看,都不由一楞,亭子裡已經有了一個人,與他們一樣,也成了落湯雞,不過與他們不同的是,這是一個女子。看到三個大男人進到了亭子裡,那女子顯然有些害怕,向一角縮了一縮。
三人倒也不以為意,走進亭子坐下。抹抹臉上的水跡,李敢更是脫下上衣,就在亭子裡用力地擠起水來,胸腹的八塊肌肉盡顯。李敢這一脫衣服不要緊,貼身藏著的刀可就露了出來,亭角那女子顯然更受驚嚇了。突地站起來,大步便身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