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一口氣喝光一杯酒的丁鈴粉臉更顯緋紅,“今日奴家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大帥可得重重賞我。”
“賞,賞,重賞”在懷裡扭來扭去的軟玉溫香讓向顯鶴意亂情迷。“大帥我什麼時候虧待了我的小寶貝的?”
丁鈴吃吃笑著,端起一杯酒,湊到了向顯鶴的嘴邊,這些日子以來,復州大亂,無數原本的豪紳鹽商頃刻之間傾家蕩產,連累得她千金一笑樓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想要維持一笑樓第一青樓的牌子,那開銷可也是不小的,她已感到有些吃不消了,時局再不改觀,她就得吃老本了。
坐在向顯鶴身邊的紀思塵紀師爺懷裡也坐著一個姑娘,不過他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收到清風的口信,謀奪復州的步伐將要加快,復州變天在際,看著廳裡醉生夢死的高官顯貴猶自做著美夢,心裡不由冷笑,同時又對自己的前程有一種莫名的擔憂,自己現在在復州雖然官位不顯,但也算是大帥的心腹,但以後會怎麼樣呢?他心裡實在沒底。
必須要緊緊抱著清風這根大腿,自從加入統計調查司之後,慢慢地從定州來人中也聽到了一些關於清風的傳聞,對於清風在定州的特殊的地位也已知之甚詳,只要能得到她的賞識,自己還怕不能飛黃騰達麼?向大帥已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自己另擇高枝,只能算是識時務,向帥不是做大事的人啊與定州李清比起來,那是雲泥之別,跟著向大帥,自己一輩子子也就這樣了,但轉投定州,說不定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門外匆匆奔來一名親兵,俯身在向顯鶴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什麼?”向顯鶴的臉上現出驚容,“鍾子期?這條青狼他怎麼會到到這裡來?哼哼,寧王當真還是不甘寂寞啊,居然搞事搞到我這裡來了。”
紀思塵心臟猛地一跳,鍾子期,寧王的心腹,負責寧王所有的黑暗事務,在這行當中被叫做青狼,當年寧王與當今天天啟皇帝爭奪皇位失敗後,被封為寧王就蕃地方已有十年,開始幾年還算安靜,一直非常低調地在蕃地默默地過活,但隨著時局的變化,寧王已逐漸活躍起來了,而作為寧王心腹的鐘子期也開始廣為人知。在統計調查司列舉的需要重點關注的人員名單中,鍾子期高居前三,僅僅排名在朝廷職方司袁方,李氏暗影李宗華之後。
“走,去見見青狼。”向顯鶴站了起來,轉身對紀思塵道:“紀師爺,你陪我一起去,看看這鐘子期想幹什麼”
紀思塵正中下懷,眼下復州亂象,這鐘子期不期而至,絕非什麼好事,能摸到對方的底牌,對於定州接下來的動作肯定大有脾宜。
伸手在丁鈴的身上捏了一把,向顯鶴yin笑道:“小寶貝先自己喝著,待會兒大帥好好地收拾你。”
鍾子期仍是一副不羈的模樣,滿不在乎地在向顯鶴書房中欣賞著對方收藏的名人字畫,古玩珍寶,許思宇正襟危坐,骨節突出的手抱在胸前,一臉的鄭重神色。
門外傳來腳步聲,許思宇霍地站了起來,鍾子期微笑著轉過身來,抱拳向一臉陰沉的向顯鶴作了一揖,笑道:“鍾子期見過向大帥,向大帥安好”
向顯鶴哼了一聲,徑自走到書案前坐下,紀思塵向兩人微微欠身為禮,走到向顯鶴身邊。
“鍾子期,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我復州來,你是怕我的刀不利嗎?”向顯鶴冷笑道,他們向氏家族是當今外戚,天啟的皇后便是出自向家,與曾與天啟爭奪皇位的寧王自是尿不到一個壺裡。
鍾子期瀟然一笑,道:“向大帥的刀自然是利的,只是不知道最後會砍到誰的身上,鍾某此來,可是救你的,想不到向大帥居然一見面便惡語相向,真是讓鍾某失望啊”
許思塵心中一跳,果然如此。
向顯鶴哈哈大笑,“鍾子期,你當向某是三歲小孩,可以隨意恫嚇麼?不錯,復州現在的確有些小亂子,但轉眼之間便可平定,向某安枕高臥,何來性命之憂?你大言炙炙,當真不是死字怎麼寫?”
鍾子期放聲大笑,“當然當然,的確是小亂子,定州軍軍威赫赫,所到之處,流賊土崩瓦解,只是奇怪的很哪,那匪首半天雲與定州軍屢戰屢敗,卻屢戰屢強,從初期的千餘人馬,到現在上萬人眾,愈戰愈強,禍害的地方越來越多,定州軍追著打,將半天雲趕得雞飛狗跳,為什麼沒有讓這個流賊傷筋動骨啊?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紀思塵微笑道:“流匪作亂,所到之處,裹協民眾,那匪首半天雲的精銳已被定州軍剿得七七八八,剩餘一些殘匪,即便還有萬餘人,又成得了什麼氣候,鍾先生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