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地求救聲,從數里外傳來,居然還是那麼清晰可聞,拋錨停泊在離岸數里處的鐘祥艦隊官兵都被驚醒,撲上甲板,無助地看著那正在發生的慘劇,從連山島上,那鬱鬱蔥蔥的樹木之中,仍在不停地飛出石彈,撲向倖存的船隻。
鍾祥快步跑到船頂,緊緊地握著拳頭,牙關緊咬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已將嘴唇咬破,鮮血正從嘴邊流出,他睽大眼睛,看著對面,似乎要將這一幕深深地映入到腦海之中。
有幸存的船隻慌張地起錨,想要逃離這一片死亡之海,但在狹窄的船塢和水寨內,不時便有緊於逃離的船隻自行撞在一起,而島上此時延伸了射擊目標,一部分石彈改為封鎖船塢和水寨的入口,僥倖脫離的船隻到了這裡,仍然是難逃石雨的打擊,一艘接著一艘的被擊沉,有的船隻著火燃燒了起來,熊熊大火將整個船塢和水寨映得通紅,水面之上,屍體密密麻麻地浮在水面上,幾乎將水面蓋住,偶爾會有幾個活著的人奮力划水,有的想要爬上岸去,更多的則是拼命向外海游來,因為在那裡,還停著他們的大量艦船。
砰的一聲,鍾祥一拳擊在船幫上,手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的腦子稍稍清醒了一些,一陣痛入骨髓的感覺瀰漫在他的全身,剛剛覆滅的幾乎是他艦隊三分之一的力量,就是這麼一瞬間,這麼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裡,便全軍覆滅在這個自己根本沒有看起眼的小島之上。
什麼船塢,水寨,什麼不能抵擋驚慌逃竄,都是幌子,都是為了將自己的船隊誘入到這些地方去,島上早就預設了陷阱,那些投石機想必早就試射過無數次,才能如此精準地打擊這些目標,讓自己的船隊無法及時脫逃,這一切,都是對方指揮官早就設好的圈套,只等自己一頭鑽進去。
鍾祥的心在滴血,經此一役,至少在兩年之內,自己的艦隊將無法恢復到全盛時期。
連山島上傳來陣陣歡呼聲,敵人的慶賀聲更是如同在鍾祥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
船塢水寨之內,燃燒的艦隻整整燒了一夜,直到第一束陽光衝出海面,將對面連山島上的兩座山峰頂端染亮的時候,大火才漸漸熄滅,只剩下縷縷青煙扶搖直上。
此時,停在船塢之內的數十艘艦船已是全軍覆滅,數千官兵大都葬身海底,僥倖游上防波堤或者連山島上的殘餘只餘數百人,正衣裳不整地聚集在一起,驚恐地目光看著一片廢墟地船塢水寨,手無寸鐵的他們驚恐地聚集在一起,目光遊移不定。顯然已是被嚇破了膽。
“進攻,進攻,全軍進攻”鍾祥捶著船舷,嘶聲大吼,“我要活剮了這幫兔崽子”
勃州水師主力兵分三路,同時向連山島發起了總攻。
島上的投石機這個時候已沒隱藏的必要,不約而同地開始向海面上的船隻發起攻擊,平靜的海面頓時沸騰起來,石彈落下時濺起的浪柱一個接著一個,海面似乎被大火煮開。
鄭之強也從先前的狂歡中冷靜下來,他知道,最艱苦的時候已經到來,失去了隱蔽性的投石機對勃州水師船隻的威脅已經不大,接下來將是殘酷的地面戰了,而他,至少要堅持到今天日落時分。
握著腰刀的手不由緊了緊。“來吧,老傢伙,我等著你呢”他喃喃地道。
遠在數百里之外的鐘離當然不可能知道在連山島上發生的一幕,此刻,他正興奮異常,他緊追不捨的敵人此時就出現在他前面不到十里遠的地方,而在昨夜,慌了手腳的對方居然連夜逃竄,而自己雖然是第一次進行夜前航行,但卻沒有將對方追丟,而是一直緊緊地咬著對方的尾巴,自己船上人多,可以輪班進行操作,而對方顯然就不行了,一夜的奔逃,對面的敵人顯然已經疲勞之極,船速漸緩,自己已是愈追愈近了。
“少將軍,前面出現了一片島嶼”一名校官大聲向鍾離彙報。
攤開海圖,找到這片島嶼的位置,鍾離道:“這是火山岩島,對方顯然想利用這裡的島群來躲過我們的追擊,傳令,加速,告訴弟兄們,追上去,殲滅敵人,每人有十兩銀子的犒賞”為了漂亮的殲滅對手,鍾離不惜重賞。
水兵們沸騰起來,他們一年的晌銀也不過只有二十兩,但打贏這一仗就有十兩銀子的賞格,如何讓他們不興奮,而且還是在大佔上風的情況下,眼下的境況是,只要追上敵人,消滅他們那是反掌之間的事情。
船速陡然加快。
元剛看著身後愈來近的敵船,這個時候,對方的追得最近的船隻離他不過只有三四里水路,眼神好的人甚至可以看到敵人的面孔了。
“追這麼快乾嘛,急著去鬼門關報到麼?”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