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李大帥便會越惱怒,可憐這小子還以為自己在給自家將軍添光加彩呢
“你去吧”李清揮揮手,一肚子疑惑的信使轉身走開,打馬向秣陵方向奔去,一邊的諾其阿這才道:“大帥也不用惱怒,其實姜將軍如此勇武,對於鼓舞士氣卻是絕佳,秣陵之戰,能如此之快拿下,與姜將軍的勇武是密不可分的”
李清搖搖頭,“將乃軍魂,諾其阿,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禁制師以上指揮官親自去一線肉搏麼?”
諾其阿搖頭道:“大帥,我也不解,以前我們在草原之上,也是將軍們衝殺在最前線,以此來鼓舞士氣的。”
李清暗自搖頭,這個時代,將軍們的帶兵理念想要一下扭轉是不大可能的。
“在我定州,一個師級指揮官,轄下數萬士兵,他的任務應當是統籌規劃,居中排程,戰時觀望戰局,隨時應變,戰時情況瞬息萬變,豈是戰前的佈署所能完全預料並作出應對的,此時就需要指揮官及時作出改變,否則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如果都象姜奎這樣,自己赤搏上陣,一旦戰局發生變化,他如何自處,身處戰場之中,他豈能及時發現變化並做出應對?”
“大帥說得是”諾其阿點頭道。
“此其一也。其二,戰場之上,兇險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任你勇武蓋世,一支冷箭便能要了你的命去,將來軍之魂,一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在激戰中被殺,對部隊計程車氣打擊可想而知,歷史上多少此戰役便是因為最高指揮官的意外死亡而導致兵敗,我們不能不防。”
“其三,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培養一個合格的指揮官,難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麼?需要多少士兵的屍骨和鮮血才能讓他們積累出足夠的戰場經驗,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對軍隊的不負責任,更是對那些為了他們死去的英烈們的褻瀆。”
“一將功成萬骨枯”李清擲地有聲地作出總結。
周圍的將軍們全都默然不語,李清的話對他們的衝擊太大,陳澤嶽在咀嚼著李清的這翻話的同時,又暗自替姜奎擔心,大帥都將這個問題抬到如此高的高度上來講了,只怕姜將軍一頓重重的責罰是跑不了的了,心裡想著得偷偷給姜將軍送個信兒去,也好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不過畢竟是打了勝仗,料想也不會責罰太重吧
“出發”李清翻身上馬,心裡卻在暗歎,雖然自己著力培養姜奎,但江山好改,本性難移,姜奎終究只是一個衝鋒陷陣的勇將材料,難以成為像過山風那樣能獨擋一面的統帥之才。
而此時,正興沖沖地率領著常勝營,旋風營兩營騎兵急追徐基的姜奎自然不知李清正在為他赤膊上陣而大發雷霆,此時的他,興高采烈,攆兔子一般地將隨著徐基從秣陵逃走計程車兵追得滿山遍野都是。
秣陵一戰,盧州兵傷亡並不大,兩萬盧州兵,隨著徐基逃出來倒有一萬四五,但軍心全散,除了緊緊跟著徐基逃亡的數千原盧州常備軍外,一萬新軍早已是亂了建制,兵不見將,將不見兵,丟掉了兵器,凱甲,將所有影響到速度的東西扔個精光,撒開腳丫子狂奔,見水入水,見山竄山。
但兩隻腳如何跑得過四隻蹄子,更何況常勝營和旋風營是八隻蹄子,絕大部分的盧州兵見實在逃脫不了,乾脆便雙手抱頭,就地蹲下,投降了。
姜奎對這些投降的盧州兵視而不見,他的眼睛就只緊緊地瞄著還存建制逃跑的徐基所部,旋風營當真如旋風一般,從這些投降計程車兵之中狂奔而過。
目瞪口呆地看著姜奎所部從自己的面前捲過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不的盧州兵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想明白了的這些盧州兵們倒也不亡命奔逃了,而是好整以遐地悠閒地散著步前進。
後面又捲起一陣狂風,王琰的常勝營緊隨著旋風營而來,這些逃兵們也有了經驗,馬上再次抱頭蹲下,倒不是王琰的常勝營戰力不如姜奎親自統帥的旋風營,而是王琰看到姜奎狂奔而去,眼見著漫山遍野的盧州逃兵,他卻不能不管了。只得安排一個翼在後面掃尾,收攏這些逃兵。安排好這一切,他已是落後了姜奎數十里地了,心中生怕姜奎有失,王琰摧促著常勝營,順著煙塵的方向急追而去。
曠野之上出現了一幕可能是戰爭史上的奇蹟,成百上千的身著灰衣的盧州兵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而看守他們的有時居然只有十數名定州騎兵,最多時也不過只有數十名,王琰常勝營一個翼只有一千名騎兵,但眼下已追了徐基上百里路程,沿途收攏抓住的降軍越來越多,看守的兵力已是越攤越薄了。
這個時間段,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