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李錚冷冷地道:“定州那邊是什麼情況,我們翼州能比麼,他們有大量的土地可供流民開墾,我們這邊呢?吸引流民進入定州,是他們一貫的政策,所以他們有一套完備的制度來保障這些流民的有序進入,我們呢?如果我們隨便開啟關門,放這些人進來,不僅會害了我們,更會害了這些流民,如果這些到了翼州,發現仍然不能生存,他們會幹什麼?他們會造反,會打家劫舍,會滄為強盜,那個時候,我們再向他們舉起屠刀麼?”
李鋒吶然無言,李錚說得也有道理,但日日看著關下流民悲苦哀號,他心中又的確不忍。
“二弟,慈不掌兵,你啊,還是太年輕了,看來蠻子的鮮血並沒有讓你的心腸變硬一些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你慢慢學吧”李錚道。
年前,中原戰場上一系列的戰事終於停了下來,看來各方都是準備安安生生地過個年,等到來年天氣轉暖之後再來較量了,冬季之中風雪肆虐,這種季節也的確不適合作戰。
而在北方,呂逢春終於攻下了順州,順州一失,境內困守各處關隘的曾軍立時失去鬥志,要麼開關投降,要麼棄關而逃,順州全境終於落到了呂氏手中,但身在前線的呂逢春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他們的閃電戰計劃完全破產了,光是順州便打了數月之久,有了這麼長時間的準備,接下來的目標瀋州恐怕也困難上數倍,看著冰雪靄靄的大地,呂逢春心情沉重之極。
失去了順州並沒有讓曾氏驚慌失措,能在順州抵擋住呂氏如此之久,已經讓他們喜出望外了,有了數月的準備時間,如今他們在瀋州構築起了更堅固,更強大的防線,只要能拖下去,呂氏就必然是敗亡的下場,曾慶鋒在心中惡恨恨地想道。他知道,西方李清已經在盧州邊界集結了麾下最強大的部隊,也許就在明年,這些如狼似虎的平蠻鐵騎突入北方之時,便是曾氏反攻之日。
今天是順州全州淪陷的日子,但曾慶鋒卻沒有什麼感傷,因為就在今天,來自李清麾下的水師先遣隊平安抵達了安順港。自己的兒子曾逸凡已代表自己前往安順港歡迎這支不遠萬里而來的援軍。
五千料的大船出雲號緩緩駛進了安順港口,在他的身後,是十餘艘三千料戰船,而千料戰船及各類輸助船隻更是數不勝數,鄭之元站在高高的出雲號頂層之上,俯身注視著安順港口那無數的歡迎人眾,心中不免充滿自豪。
曾氏少主曾逸凡豔羨地看著高大的出雲號,今天鄭之元為了擺譜,特地讓手下士兵都穿上了簇新的盔甲,此時,一排排的水兵排成整齊的佇列,倒揹著雙手,站在船舷兩側,數層高的甲板上,一排排服裝統一的水兵傲然挺立,煞是好看。
“不愧是一戰就殲滅了勃州水師的強軍啊”曾逸凡嘆道,年過四十歲的他身體略顯肥胖,酒色過度而稍顯浮腫的雙眼卻不乏精明強幹,看到出雲號緩緩駛進港口,他手猛地揮下,頓時港口裡,數十架大鼓齊聲敲響,各種鑼鼓傢什一齊上陣,熱鬧非凡。
而曾逸凡則邁開大步,從臨時搭起的遮擋風雪的棚子裡走出來,向著碼頭走去。
鄭之元率領著親兵大步走下出雲號,迎上了曾逸凡。
“鎮西候李大帥麾下,復州水師先遺隊鄭之元,見過曾大人”鄭之元啪的一聲行了一個軍禮。
曾逸凡大笑著上前一把挽住鄭之元的雙手,鄭之元身材高大,身材較矮的他只能仰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鄭之元半晌,方才嘆道:“果然英武不凡,難怪一擊之下,便讓鍾祥那老狗全軍覆滅,佩服,佩服啊”
鄭之元心裡不由曬笑,殲滅鍾祥,自己不知花了多少心血,跟自己英武不凡有屁的關係,更何況,自己英武不凡麼?摸摸臉,黑黝黝的面板粗造刺手。
“僥倖而已”鄭之元道。
“兵兇戰危,何來僥倖一說,鄭將軍太過於謙虛了,來來來,我已在棚內略備薄酒,為鄭將軍接風洗塵,請。請”曾逸凡道。
“曾大人,末將麾下士兵都還沒有吃飯,末將不敢先吃,李大帥當年定下過規紀,士兵未吃者,為將者絕不準先吃。”鄭之元笑道。
曾逸凡一愕,定州還有這個規紀,點點頭,“鄭將軍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這個時候,熱騰騰的飯菜酒肉正在給戰船上的弟兄們送去,鄭將軍只管放心飲用。”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受賄
第三百九十七章:受賄
定州水師的到來,猶如一支強心劑,讓身處困境的曾氏集團振奮起來,特別是隨著水師而來的那一船船最新式的武器,讓曾氏更是雙眼發亮,改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