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說起來,自己還是第一個投靠定州的水師將領,當自己正憧憬著光輝的未來時,突然之間便從巔峰摔至谷底,一紙命令,自己便離開了水師核心,到了在他看來完全是一片鳥不生蛋的室韋荒蠻地區。而且一呆就是數年,當年需要仰望自己的鄭之元如今已是定州重將,而自己,卻一直在原地踏步。
初入室韋的一年裡,尹寧著實頹喪,而且他始終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那裡做錯了,每日以酒澆愁,荒廢時光,反正室韋部落那幾條破船,即便自己酊酊大醉,閉著眼睛也可以讓他們萬劫不服。直到後來燕南飛入主室韋,與他一席長談,他這才搞明白,原來自己的一切苦難就只是一個原因,自己與原統計調查司司長清風走得太近,而大帥李清那時對於清風司長的權勢已開始疑忌,那裡能容自己這樣的軍中將領與其有過密的交往,自己算是撞在槍口上,被李清當成了殺雞駭猴中的那隻雞了。
真是少不更生啊尹寧苦笑一下,當初自己還認自己找到了一個大靠山,從此在定州可以暢通無阻呢誰料卻成了懸在頭上的一把鋼刀。
“機會只會留給有準備的人”當初燕南飛對他道:“你如果如此醉生夢死,這一輩子就永遠呆在室韋吧,不可能再有機會回去了,如果你奮發圖強,振作精神,訓練士卒,將你手中的這隻弱軍練成一支不遜於任何定州軍隊的強兵,那才有被大帥所看重,也才會在大帥需要用人的時候想起還有你在一邊忠心耿耿地候著。”
尹寧很感激燕南飛的這一番醍醐灌頂,從那時起,自己一掃頹勢,數年如一日,練軍習武,而在室韋任都護的燕南飛也給予了自己極大的幫助,數年過去,這支駐守在室韋的弱兵的確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尹寧相信,只要讓這些士兵打上一仗,他們就會完成最後的蛻變,成為定州水師的第三柄利劍。
自己怎麼會輸給鄭之元呢?尹寧在心裡對自己道。
大帥在軍事的詭異這一次尹寧總算是徹底領教了。當世人的目光都被鄧鵬所率領的艦隊吸引過去的時候,都在關注著這一場大陸之上最強兩支水師較量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船上載著周王的鄧鵬艦隊不過只是一個誘餌而已,主公手中真正的利劍卻是自己這一支窩在室韋從來沒有出現在中原的奇兵。主公要打擊的是登州臨州勃州等對手的水師基地,船廠等一系列重要設施,將對手的沿海區域徹底打爛,打殘。
眼下,恐怕鄧大將軍的水師還在廣闊無邊的黑水洋上與對手在玩藏貓貓吧
尹寧不由想起了定州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任何世面的鄉下娃娃,撫摸著那巨大的船體,聞著那尚沒有完全消散的油漆味,看著數層巨大的甲板之上,那安裝著的一具具軍械,幾乎完全痴了,嘴裡的哈啦放子流出來也絲毫沒有覺得。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在室韋呆得這幾年完全值得了,有什麼能比讓一個水師將領指揮一艘海上巨無霸縱橫馳騁更讓他們開心的呢?
起初的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任務將是前去接應鄧鵬大將軍回到定州來,但楊一刀趕來之後的交待卻讓他完全傻了眼,這時的他,才完全知道了定州高層為了這一次戰鬥而煞費苦心所經營出來的局面,作為一名指揮作戰的將領,在歎為觀止的時候,尹寧承認,自己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一次戰鬥的真實場面居然會是這樣的?
“打殘他們所有的沿海地區,破壞你能看到的所有能破壞的東西”楊一刀滿臉殺氣地道。“燒光,殺光,搶光,讓他們的沿海變成一片無人區域。”
“楊大將軍,在黑水洋上,鄧大將軍的軍隊處於劣勢,我們不去救援,只怕會有一定的危險,而且那上面不是還有那個什麼周王和公主麼?”尹寧大著膽子問道。他其實是有些擔心鄧鵬,當初自己在與清風司長過往甚密的時候,鄧鵬曾隱誨地教訓過自己,但那時的自己,卻那裡聽得進去,現在想起來,當真是忠言逆耳啊
楊一刀板起了臉孔,“這不是你應當關心的事情,鄧大將軍那裡,他自己自然會應付。而且你這裡打得越狠,破壞越大,龐軍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心思再去糾纏鄧大將軍了,試想你自己屋裡已經著了火,老本都要被燒光了,你還會幫著別人在外面打砸搶麼?”
尹寧不由失笑,那倒也是,如是自己,那是一定會飛跑回家的。
“一旦龐軍水師回援,鄧大將軍便會徑直撤回復州水師基地,而你,則揮師直擊連山島,將那裡的鐘祥水師敲打一翻,最好便讓他們再回去了,不過這很難,鍾祥水師實力不弱,而連山島又沒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