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波一甩袖子,道:“茶就不必了,這一次我來上林裡,實是有要事相商”
楊一刀穩穩地道:“茶還是要喝的,事再急,總不差這一杯差的功夫”
三人坐了下來,尚海波道:“駱大人,楊將軍,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們要將秦明的軍隊攔在上林裡,不允許他們返回定州?”
駱道明目光轉向楊一刀,楊一刀輕輕地敲著茶杯蓋碗,緩緩地道:“我記得大帥親自下達的命令是讓秦明立即啟程前往室韋鎮守,秦明莫名其妙地返回上林裡,要求回到定州,楊某自然不允。”
尚海波吐了一口氣,“可是後來軍帥府下達命令讓你們放行,你們為何拒不執行?楊將軍,我今日前來,就是要來討一個說法,是不是軍帥府的命令對楊將軍已不起作用了?”
楊一刀嘿地一聲,放下茶杯,冷冷地道:“尚軍師這個說法我可不敢認同,秦明私自率軍返回在前,軍帥府下達命令讓我們放行在後,秦明不奉命即中途返回定州,其意不明,已是嚴重違反定州軍紀,而且讓他去鎮守室韋是大帥親自下達的命令,如今只有軍帥府的命令,而沒有大帥的,我當然不能放行”
尚海波心裡一沉,慢慢地道:“楊將軍,我相信你已經知道大帥已在不在了,還怎麼可能重新更改命令?”
“大帥不在了?”楊一刀哧的一聲笑,“敢問尚大人,你是親眼看見了大帥的屍體呢,還是怎麼的,就這麼肯定大帥不在了?還是尚大人另有可靠的訊息,而沒有讓我們知道呢?”
尚海波臉色一變,“這話是從何說起?大帥故去,定州上下無不悲痛,尚某更是哀痛欲絕,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更要精誠團結,共渡難關,召回秦明,是彌補現今定州空虛,楊將軍,便是你這上林裡,也是捉襟見拙吧,沒有足夠的兵力,我們怎麼保證大帥的基業無恙?”
駱道明冷冷地道:“尚大人,我有一事不解,要求教。”
尚海波此時已冷靜了下來,看著駱道明,“請講”
“既然是要保住大帥的基業,那麼敢問,是誰的注意要撤回大帥在中原佈置的三大主力師的?將金,全等州拱手讓人,這是保住大帥的基業麼,我怎麼覺得這是在出賣大帥的基業?失去中原橋頭堡,大帥的心血便化為泡影,定州從此只能隅居西陲,再無爭霸天下之力,這難道就是尚大人的保全大帥基業麼?”
尚海波拍案而起,怒道:“你們偏居上林裡,何曾知道定州大局怎樣?如果不撤回這三大主力師,便是將他們送入虎口,讓我們自折翼膀,而且曾呂兩賊陷大帥於死地,不踏平二賊,如何告慰大帥九泉之下的英靈?”
“荒謬”駱道明也霍地站了起來,“大帥欽定的斧頭戰略,以金全翼為斧刃,以定州復州幷州為斧柄,斧刃有我定州強大後援,如何言道是送他們入虎口,曾呂二賊,痂而小癬矣,居然要勞動我們三大主力戰師,只需給田豐增派一兩萬人馬,踏平曾呂,反掌之間耳”
尚海波冷笑:“軍國大事,豈是你這等從未上過戰場的一介書生所能想象的”
“你”駱道明氣得臉紅耳赤,尚海波這一句話卻是將他堵得無話可說,駱道明的確從未上過戰場。
楊一刀站了起來:“尚大人,我們也不必作這些無謂之爭了,你就明說吧,定州為什麼急著要調秦明入定州?據我所知,定州有馮國磐石營,再加上各地守備軍,差不多三萬兵力,鎮守定州綽綽有餘,倒是我們上林裡,危機重重,我是想將秦明納入上林裡之內,協助我鎮守上林裡,您知道,我這裡兵力嚴重不足,數十萬蠻族的情緒已到了臨界點,倘若有一星半點差池,那可是萬劫不復。”
尚海波緩緩地坐了下來,駱道明他可以羞辱,但楊一刀的身份可大不相同,想要放秦明進入定州,便一定得說服楊一刀。
“好吧,本來不想告訴二位,這次大帥大敗的真實原因,但現在,我如不說,是難以取信兩位大人了。”尚海波頹然道。
“有話便講,何必如此吞吞吐吐”駱道明橫眉怒對,還沒有從剛剛尚海波對他的羞辱之中回過勁兒來。
“此次大帥在瀋州兵敗,實則是清風一手策劃,其意便在殺死大帥,擁立其侄子安民為定州之主”尚海波道。
駱道明與楊一刀兩人面面相覷,安民現在正在上林裡待著呢
“清風司長雖說在定州有極大權勢,但其權力基本都來自統計調查司和大帥,手中沒有一兵一卒,何來擁立安民一說?”駱道明冷冷地反駁道。
“橫刀營回來了”尚海波大聲道:“橫刀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