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韋,不要忘了室韋,聽說棉花這東西本身就是從那裡發現的,李清控制著室韋,當然會在那裡大規模的種植,而且室韋是蠻族,李清可不會管他們的死活,恐怕只要是餓不死他們就行了。”
徐思宇拉過一名值勤士兵,看到士兵手掌之上裂開的道道血口子,鮮血滲出,片刻之間便會凝結成冰,士兵只能不停地將兵器在手中換來換去,否則便會讓手掌與兵器凍在一處。
“像你這種情況多麼?”許思宇痛心地問道。
“回大將軍,多,還有很多弟兄凍傷了腳,都爛了,走路都很困難。”士兵道。
“藍兄,情況不妙啊,如果長時間這樣持續下去,我們會被天氣打垮的。”徐思宇道,“這狗日的衛州,太冷了。”
撩開一個帳蓬,帳蓬內燃著火,看樣子是從附近拆下來的老百姓的門板窗戶之內,數十個士兵擠得緊緊的圍火而坐,藍玉摸了摸士兵墊在屁股下毯子,溼漉漉的。雖然有火,但帳內溫度依然很低,帳門一掀開,寒風侵入,一些人立即縮起一肩膀。
“弟兄們,還行麼,還握得起兵器,還能殺人麼?”許思宇臉上堆起笑容,大聲問道。
一名校尉軍官站了起來,“回將軍,挺得住,能殺人,就是晚上冷得睡不著,白天便有些精神頭不足。”
“很好”許思宇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冷,敵人也冷,而且他們快挺不住了,只要再打上一兩次,他們就會垮了,到時候,咱們進城去過冬。有沒有信心打垮他們。”
“有”士兵們一齊回答道,只不過聲音卻有些有氣無力。
走出營帳,兩人的眉頭皺得更緊,“藍兄,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藍玉點點頭,“對方的抵抗意志極強,我也想速戰速絕,但欲速則不達啊。”
“再這樣下去,首先挺不住的會是我們,這幾天,出去伐木計程車兵屢次遭受到呂大兵騎兵的襲擾,損失了上百人。而且附近的樹木已基本沒有了,再過幾天,士兵們連取暖的物事都沒有了,而更遠的地方卻不安全,呂大兵的騎兵著實難纏。”兩人一邊談著,一邊走到營地的高處,凝望著不遠處銀裝素裹的陽泉城,兩地之間的戰爭痕跡已被大雪淹沒,一切都顯得那麼潔淨。
“看到了麼,對手正在利用大雪加高加固城牆,看來他們絲毫沒有突圍撤退的意思。”許思宇道。
藍玉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川字,看著遠處城牆之,“那些在城上晃來晃去的是什麼東西?”凝目看了半晌,突然大怒,“這是一些屍體,是不是我們戰死弟兄的屍體,徐基金超居然如此侮辱戰死計程車兵?”
城頭之上,一排排懸掛的南軍士兵屍體被剝得赤條條的懸掛在城上,早已凍成了冰雕,隨風飄蕩,撞在一齊居然還會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許思宇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這事,咳咳,咳咳”
藍玉疑惑地看了許思宇一眼,奇怪他怎麼看起來並不如何憤怒,“怎麼回事?有什麼隱情?”
許思宇遲疑了一下,“藍兄,你沒有到第一線去親自督戰,有些情況不太清楚,這事倒也不全怪對手,說來說去,也是天兒太冷了,有的弟兄們忍不住,那個,那個?”
“到底怎麼回事?”
“陽泉的敵人經常在我們進攻的時候發動逆襲,出城反擊,每一次也有不少人戰死在外頭,有些弟兄們冷急了,便剝了這些戰死的定州兵的衣甲,你是知道的,定州兵的裝備的確很好。”
藍玉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己計程車兵冷得急了,將城外戰死的定州兵剝光衣服拋屍在戰場之上,此舉激怒了對方,便將攻上城頭之後戰死在城上的己方士兵也剝光了示眾,看到城頭之上那亮晶晶的一排排屍體,藍玉長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戰爭本身就是殘酷的,但像這種場面,便是藍玉也覺得難以忍受。
“傳令軍隊放開對陽泉以北的包圍,我們只打三面,留一個口子讓他們撤退,其次,從今天開始,讓士兵們開始築雪臺,越高越好。”藍玉道:“一天之內,我要看到與城齊高的雪臺。明天,我們開始發動總攻。”
“是。”
“給寧王送信,求援吧,一個陽泉便如此難打,衛州城經過定州經營數年,難度會更大,請寧王殿下發援軍吧。”
“胡澤全將軍的人馬早已枕戈待旦了。”
“下堡坪怎麼還沒有打下來,曾逸凡五六萬人馬,打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拿下下堡坪,想必又在打小算盤了,你去信警告他一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