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小道訊息,是以對於他們來講,天啟十年還是不錯的,收入沒有減少,朝廷也沒有加稅,依舊十分和諧。
相比於京城其它地方正歡天喜地迎春節不同,桔香街卻顯得格外平靜,在別處都是人潮洶湧,這裡雖然街道更快,但卻是行人極少,幾乎沒有什麼商鋪在這裡開門營業,偶有一兩家布莊酒樓,但一看門口站著的護衛,便可以讓閒雜人等,統統迴避了。
桔香街住的都是官員,而且不是一般的官員,能住到桔香街的,都是達官顯貴,這條街上的任何一家府邸的主人跺跺腳,都足以讓大楚的地面抖上幾抖。
翼州李氏,當朝安國公李懷遠的安國公府便在桔香街的深處。沒有金壁輝煌的裝飾,也沒有在門前安排面目猙獰的護衛,甚至那硃紅的大門都有些陳舊,門上的銅環也顯得斑駁,有些許綠鏽殘留,一些地方的朱漆也已褪去,但任何一個路過這裡的人都會向這扇門注目行禮,不為別的,就為這大門的深處那已經老態龍忠,但卻仍是聲威顯赫的老人。
入了冬,李懷遠便感到身子有些不濟起來,格外的畏寒,雖然屋中燒著上好的香炭,他也裹著名貴的狐裘,但他仍然覺得有些冷。
“上了年紀,果然是不行了,這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啊!”接過丫環遞過來的手爐,李懷遠自嘲地道。
“父親大人老當益壯,身子骨好著呢!”翼寧候李思之側身坐在李懷遠下首,欠身微笑著,他一直坐鎮在李氏的老巢翼州,不過時近年關,他也要上京來給老爺子拜年,順便押送京城底邸過年的所需的物資。
“是啊是啊,父親大人龍馬精神,我瞧著比我們還要好上幾份呢!”壽寧候李退之,威遠候李牧之都附和著大哥的說法。
李懷遠大笑起來,“你哥兒三個盡說些討我喜歡的話,罷了罷了,瞧瞧吧,錚兒,鋒兒,峻兒都這麼大了,我還能不老嗎?”伸手指指站在他們身後的三個青年,笑道。
翼寧候李思之陪笑道:“老爺子還不到七十,說什麼老不老的,我們李家還要靠著老爺子的虎威呢!父親大人安心養著身體,不是孩兒說,依您老的底子,便是再過個二三十年,您照樣騎得馬,舞得刀,喝得酒呢!”
李懷遠有些傷感地道:“話是這麼說,我也知你們的孝心,但未雨綢繆,總是要的,我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們一家也難得聚這麼齊,開年後老三很有可能要去南方平叛,昨日又傳來邸報,那潛逃的呂小波和張偉又開始作亂了。”
威遠候李牧之道:“父親大人放心,些許跳樑小醜,反掌之間便平了。”
李懷遠搖搖頭:“不要小看了這些人,牧之,呂小波與張偉上次吃了虧,這一次捲土重來,不可小視啊,再加上你此去帶得可不是我們翼州兵,而是懷州兵,幷州兵,這些地方的兵都糜亂了,只怕打不得硬仗,要小心啊!”
李牧之點頭道:“父親大人放心,我省得的。”
李懷遠點點頭,“嗯,你也是老行伍,我自是放心的,只不過提醒你一下,你們哥兒三人,老大坐鎮翼州,老二身居廟堂,老三雖是武將,卻也是胸有錦鏽,我李家有你三人,日後即便進取不足,倒也不虞有傾覆之危。”
李退之笑道:“父親大人想多了,我李家人才濟濟,便是三代之中,也是人才輩出啊,您看錚兒,雖然不到三十,但已是翼州軍副將,在軍中威望素著,峻兒也剛剛中了舉人,鋒兒年齡雖小,但也是聰穎非常,還有定州的李清……。”忽地看到老三的臉色一變,便打住了話頭,笑道:“我李家只會一代比一代興旺的。”
李懷遠一笑,“嗯,說得倒也不錯,李清這個娃娃……”沉吟片刻,伸手從案上拿起一疊紙張,道:“他在定州做的事,你們知道了麼?”
三人一齊點頭。
“倒是好氣魄啊!”李懷遠嘆氣道:“以一千殘兵,居然敢偷襲蠻族,生生屠滅了安骨部落,近萬條性命,一個不留。當真是殺了一個一乾二淨啊!”
李思之兄弟三人早已得之,倒也不甚驚訝,他們身後的李錚,李鋒,李峻都是不由變了顏色,“屠滅了近萬人,男女老弱都殺了,爺爺,這個李清怎地如此殘忍?”李峻變色道。李錚咬著牙,絲絲地笑著,眼中倒是露出欺盼的光。
李懷遠掃了他二人一眼,眼中不由閃過失望之色,“峻兒,你沒有弄清楚來龍去脈,不要妄加評論。”李退之冷哼道。
李懷遠搖搖頭,李家三代,李錚長居軍中,性格狂暴,雖是猛將,卻非良將,李峻自小身子弱,不習武而讀書,弱冠之年得中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