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將軍已經跟你明說了,控制海陵為第一要務,你真要做到了這一點,便是將來定州滅蠻的第一功臣,任誰也不能和你搶。”
“這個?”過山風沉吟不語。
“見不得光?”清風大笑道:“這可真是笑話,見不見得光那是針對外人而言,在我們內部,難不成還有誰敢抹煞你的功勞不成,過校尉,恕我直言,你為將軍做得見不得光的事越多,你的前程愈光明。”
過山風不由大為意動,對啊,這一點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通常見不到光的事都是由心腹去幹的,這麼看來,大帥以經將自己視作心腹了。想到此處,心中不由一喜。
“這只是就目前這場戰事而言,就長遠來看,將軍此舉,還有更深層的含義啊”清風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意味深長地看著有些意動的過山風。
“更深層的含義?”過山風不解地看著清風,不過清風特殊的身份擺在哪裡,只怕將軍的心思她也是最清楚的。既然她這麼說,那肯定是有特意意味的。
“司長請明言”過山風道。
“過校尉,此話出得你口,入得你耳,出了這個門我可是不認帳得,要知道,將軍如果曉得我對你講這些,肯定會不高興,不但你要倒黴,連我也要受池魚之殃的。”清風壓低聲音,道。
過山風不由一凜,心知接下來清風的話定然是石破天驚,幾乎想不聽,但事情關乎到自己,清風話裡的意思很明瞭,這件事便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如果自己能事先得到一個信兒,那也可從容準備。
“過校尉,你覺是我們定州內部現在怎麼樣?”
“在大帥的帶領下,非常團結。”過山風如實地道。
“是啊,在大帥的帶領下可是下面呢,下面也非常團結,不分彼此嗎?”
過山風明白了清風的意思,想了想,道:“那倒也不是,就目前而言,彼此之間還是分成了幾個很明顯的山頭。”
清風一拍手掌,“對啊過校尉,你想明白啦,在我們定州,文官系統暫且不去管他,我們定州是軍州,軍事才是重點,文職主要是負責為軍事系統服務,他們的勢力目前還不值一提,但目前軍隊有明顯的兩個板塊,一個是以呂大臨為首的前定州軍將領,另一個則是以尚海波為首的原常勝營將領,他們都是手握重兵,舉足輕重。現在他們還保持著一定的實力平衡,能互相牽制,但過校尉,定州軍系畢竟不是大帥的心腹,大帥對他們還是有些疑慮的,蠻族事畢之後,原定州軍的將領肯定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而常勝營將領們則會走向更重要的位置,如此一來,本來兩個勢均力敵的板塊可就不再均衡了。常勝營系將領勢力大漲,而定州軍第萎縮,如此便失去了平衡,則代表著不安全。”
“那就不打破這個平衡不就行了麼?”過山風疑惑地道。
清風狠不得一馬掌扇倒這個看起來很聰明的漢子,怎麼在政治上如此白痴呢?“你傻了嗎?呂大臨在定州威望極高,而此次與蠻族作戰,他又是主力之一,他還是定州本地之人,打敗蠻族,他的威望會更高,會直逼大帥,這是一件好事嗎?戰後削他的權柄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否則將軍何以自處?呂將軍又何以能安之若素?”
過山風恍然大悟,打敗蠻子後,呂大臨的威望必然隨著李清的威望同時上升,在政治上會對李清形成威脅,這種情況下,兩人想要和平共處,只有一方退讓,而呂大臨肯定會是退讓的一方,但如此一來,則原來常勝營系的將領必會隨著呂大臨的退讓權力大漲,從而形成新的尾大不掉之勢。
“你,既不屬於原定州軍系,也不屬於原常勝營系,但與他們兩方交情都不錯,對吧?”清風眉毛一挑,“你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而且透過這麼長時間的考驗,你的忠心已得到了證實,你的能力也得到了將軍的認可,這就是將軍挑中你的原因。如果讓你在草原上作戰,那隻不過是附人翼尾,按部就班地升上來,這樣如何能讓你起到平衡兩系的作用,所以,將軍另闢蹊徑,讓你獨立去開闢第二戰場,可以預料,如果你掌控海陵,近而隱性地控制復州之後,將來定州軍橫渡大海,在蔥嶺關外登陸的大軍統帥非你莫屬。掃平草原之後,將軍便能以此為據對你大加提拔,讓你的地位飛速上升,從而在定州軍中形成第三方勢力,與定州軍系,常勝營系鼎足而立,這樣,定州軍的三角穩定便告形成。”
過山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以前不過是一介山匪,雖然聰明能幹,也善於學習,但以前的他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而歸順李清之後,所學都是如何行軍打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