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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思限於性別。自己名聲事小,萬一確實影響陳文庵的公眾影響和社會觀感,面對恩人將無地自容。

這也是一種說法。

後來,政府關懷阿福。給他在街道工廠謀得一個職位,再不濟,有個工人身份,每月有份旱澇保收的工資,萬一有個頭疼腦熱去醫院看病還可以報銷絕大部分的醫藥費,這總是件好事吧,至少與性別什麼的無關。阿福還是拒絕了。東搭裡子花的理由一堆,什麼自己懶散慣了,難以勝任正規工廠朝九晚五的嚴格約束,加上一無文化知識二沒有任何專業技術,進公家單位會形成負擔和累贅。

還是大佬倌澄清,阿福私底下的顧慮是,一旦成了單位的人,陳文庵方面有所召喚而自己首尾不顧,唯恐失信於萬一。所以,阿福寧可選擇拾荒,這樣可以充分保障兩便。

在老街上,阿福和大佬倌的關係不是一般鐵。當時,大佬倌還沒有入主長春飯館,自然也沒有同三姑娘組織家庭,只是以削刀磨剪刀謀生,整體出沒在大街小巷。

大佬倌和阿福的業務各有側重,行徑線路也不盡相同。大佬倌主要圍繞著人口密集居住點,阿福則選擇拐彎抹角甚至比較僻靜適宜垃圾的堆放處。但是,倆人只要在大街小巷撞上,就會千篇一律地席地而坐,拉開架勢,痛痛快快地殺上兩盤。

這棋藝總是有點長年累積熟能生巧之意,只要智商正常,長進也是比較可以期待的。

歷來,大佬倌和阿福的棋藝一直難分高下。自從大佬倌入主長春飯館和三姑娘合夥後,街頭棋局自然很難發現他的身影,久而久之拉開了同阿福之間的棋藝距離。

一時,阿福的棋藝穩步提升,整條老街居然找不過幾個可以與之對壘過招的。標誌之一是,阿福的街頭象棋擂臺長期攻而不破。

不過,老街有些象棋好手包括高手之類的私底下宣稱,也並非簡單攻不破倪阿福的街頭象棋擂臺,主要還是那街頭形式多有顧忌。

想你一個拾荒的倪阿福隨時隨地可以從殻栳夾層取出棋子,在街頭任何一處從容擺放席地而坐,一門心思與任何興趣者捉對廝殺。轉換成一個上班族,也不一定就是有頭有臉的幹部身份,這時間約束不說,就是席地坐街的方式也難以全盤接受。

所以,阿福的街頭象棋擂臺形式很大程度上,無關乎棋藝高低,主要還包含點臉面。即便倪阿福擂臺形式確實長期久久地無人攻陷,老街捨我其誰的象棋高手們,還是常常搓著雙手,遺憾地如此表白辯解說。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三章 招安成敗轉眼間(14)

轉折來自老街工人俱樂部方面。

老街最具規模的中大街上那工人俱樂部規模不算太大,也就配備些書報雜誌,乒乓桌、落臺之類的。雖然號稱是工人領導階級閒暇娛樂活動的場所,門口告示必須持有效工作證件方可入內。但是,常年生活在同一老街,類似趙氏農民家族以及自稱自由職業身份的阿福等一時無法躋身工人階級隊伍物件,是少之又少的例外。

低頭不見抬頭見,管和被管的各方,大體上也並沒有拿告示非常認真地當一回事。

俱樂部也不是名不副實淨吃乾飯的那種。逢年過節也會舉辦乒乓球、落臺包括各種棋類比賽。

某個陽光和煦的冬日,又是一年一度的例行象棋賽事聚會。不知是哪位參賽人士提議,今年的老街象棋賽事,是不是可以吸納倪阿福參與。畢竟,號稱全鎮規模的年度競賽,一旦遺漏了倪阿福,決出的冠軍難免存在代表權威性不足的缺陷。

你這邊說某某就是老街的年度冠軍,那街頭卻始終存在一個久攻不破固若金湯鐵桶陣式的倪阿福象棋擂臺,從形式到內容很難自圓其說。

俱樂部棋類競賽組委會從善如流,即刻派員滿大街尋找阿福,與之溝通,希望他報名參與不分職業界別年齡出身完全公開公平公正老街年度象棋賽事的那點意思。

不料,誠意邀請遭到倪阿福斷然拒絕。講斷然就帶有點情緒,這恰恰也並非阿福尋常所為。

阿福雖然從事三百六十行很難尋覓的拾荒職業,處世為人整體比較謙和低調。倒也並非職業慣性可能的自卑。阿福堅持棋局人生的一貫想法,並嚴格要求自己。任何人一旦有事相求,阿福總會想方設法地加以滿足,實在力不從心,也會婉言謝絕而通常不會採取所謂斷然的方式。

出師不利,蒙受挫折的俱樂部方面陷入苦苦沉思。進一步獲取的可靠資訊顯示,未必阿福對自己棋藝沒有信心,實在是同俱樂部存在某種心結。

一向以來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