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妖力便如馭妖師的靈力一般,都是他們才會擁有的力量。大多數妖怪,在使用妖力的時候,妖力會發出自己特有的光華,離殊的光華是紅色,血祭十方時,紅光遍天,喚醒了鸞鳥。而除非像青羽鸞鳥或者長意那般的,光華無色,是為最上。
妖怪這樣的物種,也是奇怪,死而無形,是得大道。光華無色,也是大道。他們骨子裡求的,彷彿就是那傳說中的“無”字。
不像人。
普通人也好,馭妖師也好,求的……都是一個“得”字。
“沒有哪隻狐妖是黑色的。”大國師的聲音將紀雲禾拉了回來,他道,“九尾狐更沒有。”
或者更精確的說,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擁有黑色光華的妖怪。
為什麼?
大國師眯眼打量紀雲禾,眼中的興趣越發的濃厚。好似終於找到一件稀奇事,他一定要探個究竟,“你的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便是此時,大國師話音未落,外面倏爾傳來姬成羽緊張的聲音:“公主!公主!師姐!國師有令,此處不能進……”
“放肆!我大成國有何地本宮不得進!?”
這一聲呵斥,附了一聲響亮的掌摑之聲,隨後,妝發未梳,一襲豔紅睡袍的順德公主赤腳踏入牢中,她往牢裡一看,那一雙看盡天下十分豔的眼睛,微微睜大。
姬成羽跟著走了進來,站在順德公主身邊,臉上還留著一道鮮明的掌摑印記。姬成羽沒有多言,頷首對大國師行禮:“師父,徒兒無能。未攔住師姐。”
大國師眼睛都未斜一下,只掂量這紀雲禾身邊的黑氣道:“無妨,出去吧。”
“是。”
姬成羽剛要退下,紀雲禾卻是一轉頭,與牢外的順德公主四目相接。
紀雲禾倏爾一笑:“好久不見,公主。”
“你……”
未等順德公主多說一個字,紀雲禾周身黑氣倏爾一動,衝過已經被撞碎了禁制的欄杆,徑直向順德公主殺去!
順德公主一驚,她是皇家唯一一個身有雙脈的孩子,也是大國師的徒弟,她身體之中也有靈力,她當即結印,卻半點沒擋住紀雲禾的攻勢!那黑氣如箭撞破她的靈力之印,直取順德公主的心房!卻在裡順德公主心房僅一寸之際,那黑氣猛地被一道白光擋住。
黑氣與白光相撞,宛如撞動了一幢古老而巨大的鐘,鐘聲迴響,在房中經久未絕。
順德公主愣在當場,姬成羽也愣在當場。
牢中寂靜許久,卻是紀雲禾先開了口。她對著大國師一笑,道:“看來,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控制它。”紀雲禾身邊的黑氣飄到她臉頰邊,似絲帶,拂過她的臉頰,“想讓它做的事,它還是做了。”
“你想殺本宮?”大國師沒回答,外面的順德公主微微眯起了眼,盯著牢中的紀雲禾,“弄丟鮫人,背叛皇命,而今,還欲殺了本宮,紀雲禾,你好大的狗膽。”
紀雲禾嘴角掛著幾分輕蔑的弧度,好整以暇的看著牢外的順德公主:“我不想殺你,我只是好奇,順德公主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和我這周身黑氣的顏色,有什麼不同。若你因此死了,那隻能算作是我順手,再做了一件好事。”
紀雲禾的態度與言詞,皆讓順德公主不悅,順德公主微微握緊拳,大國師瞥了她一眼:“你怎麼來了?”
言辭間,語意也都溫和,並無責怪順德公主強闖之罪。紀雲禾心道,都說大國師極寵順德公主,看來傳言不假。
“師父,夜裡聽見國師府傳來大動靜,心中憂心,其他人不敢前來,我便來了。”順德公主看著紀雲禾,“沒想到,徒兒一直翻天翻地要找的人,竟然在你這兒。”
順德公主此時方找回自己的驕傲,她背脊挺直,微微仰高了下巴,赤腳踏過地面,撞破大國師為了保護她,在她身前留下的白色咒印。
“師父。”順德公主倒是也不畏懼於方才紀雲禾的攻擊,她徑直走到了大國師身後,身處滿室黑氣包圍之中,離紀雲禾,便只有一個大國師的距離。
“我要殺了她。”綴了金絲花的指尖點了一下紀雲禾。高傲一如當初駕臨馭妖谷之際。
紀雲禾也是一身狼狽坐在牆角,狼狽更甚在馭妖谷見到順德公主那日。
只是,比起當時,如今的紀雲禾,心情實在是好了不少。不為別的,只因她對如今的順德公主——不畏懼。
她找不到長意,她也殺不了她。
“你殺不了我。”
“不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