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偷來的。”她笑得更開心了。
這是在說笑吧?應該是在說笑吧?車鑰匙····雖然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方形遙控器,但是還是好好地插在那裡的···蔣玉成好歹也是有駕照的人,他當然知道,這種車可是沒那麼容易偷到手的。
也許對方是一片好意吧——但是餘寶晨好像忘記了一個問題:週五晚上五點前後,正是下班高峰時期,路上的車一輛接著一輛,大家都在公路上慢慢地挪動著。就算“別摸我”的馬力再怎麼強勁,也跑不上速度,甚至相反:這輛寶馬車因為比一般轎車要長,在車流中還顯得格外笨拙些。蔣玉成甚至揣測,直接步行過去的速度應該也差不多,或許還會更快呢····
可是餘寶晨的心情卻好像一點也不著急,她的食指輕輕地敲擊著方向盤,看上去心情很愉快。見到前面又是紅燈,她索xing掛上空擋,伸出右手狠狠地戳響了車載播放器。喇叭裡面頓時傳來了一陣農業重金屬風格的流行歌曲來:
“····我在遙望~~~~·····”
但是餘寶晨熟練地又戳了幾下,鳳x傳奇的嚎叫聲就停止了。幾秒鐘的沉默之後,一陣雄壯的銅管樂前奏從音響裡面湧了出來:
“333!——333·····666!——666····243!361;2716——1!——1!——1!”
餘寶晨得意地亮開嗓門,伴著合唱豪邁地唱起了聽不懂的俄語歌曲——說起來,她的聲音頗有些美聲唱法的感覺,不過氣勢卻更加具有侵略xing:
“В-ataky-ctaльhыmn-prдamn!(我們猛力向敵人進攻)
mы-пoctyпью-tвep-дon-nдem。(戰士們大步向前衝鋒)
poдhar-ctoлnцa-3a-hamn;(我們身後就是首都)
3a-hamn–poдnmыn-haш-дom(莫斯科比一切都貴重)·····”
作為一名半吊子的偽軍迷,蔣玉成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聽過這樣的一首歌——啊,想起來了!這是蘇聯時代的軍歌《莫斯科保衛者之歌》。說起來,餘寶晨那個傢伙,原來還懂俄語嗎?聽她唱出的俄語歌詞,好像跟音響中的原唱也相差不遠了。能夠唱出這種效果,只有兩種情況——要麼她jing通俄語(某個在毛國留學的傢伙曾經說,俄語只有兩種狀態,要麼jing通,要麼一竅不通),要麼她已經很多次聽過這首歌,自然而然地就能唱出來了。
這可不是那個沒jing打採,好像對什麼東西都不感興趣的餘寶晨——她的臉上充滿了狂熱和激情,眼睛裡面閃現著跳躍的火花,似乎能看見閱兵部隊踏著皚皚白雪走過紅場,而她自己就屹立在列寧墓上。
蔣玉成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犯了個大錯誤:別忘了,她可是能夠把老師氣得摔門而去的人物,那副看上去過分正式和嚴肅的打扮,也許正是某種中二屬xing的外在表現形式?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套中人,其實反而說明內心裡是充滿了激情的····
“mы-he-дpoгhem-в-6oю-3a-ctoлnцy-cвoю;(我們在戰鬥中)
ham-poдhar-mockвa-дopoгa。(最頑強最英勇)
hepyшnmon-ctehon;o6opohon-ctaльhon-pa3гpomnm;yhnчtoжnmвpaгa!(是因為有莫斯科在心中)
ha-mapшe-paвhrюtcr-в3вoды(進攻無堅不摧)
Гyдnt-пoд-hoгamn-3emлr;(防守牢不可破)
3a-hamn–poдhыe-3aвoды-n-kpachыe-3вe3ды-kpemлr!——(誓要把侵略者一掃空!)
·····”
說起來,也是現在才注意到:看著餘寶晨豪唱的側臉,似乎顯得比正臉看時更顯得立體感十足——鼻子雖然小巧,但是鼻樑很高挺,眼窩深陷使得額頭顯得很高,這讓她的臉顯得很有層次,跟一般東方人平板的面孔很不一樣。再加上她白皙的面板和那首蘇聯軍歌,蔣玉成推匯出了一個看起來合情合理的結果:
“餘寶晨,你不會······是混血兒吧?”
“混血兒?不是,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中國人。”餘寶晨停下歌唱,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