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授予扭到了後背,嘴也被一個婆子的老繭手給捂了一個嚴實,推搡著就朝“桂香居”走去,到了“桂香居”的門口幾個婆子就將她往裡一推,可憐的丫環被推得連打了幾個踉蹌,眼瞅著要站穩了還讓門檻兒絆了一下,撲嗵一聲就栽進了院裡。
剛才點兒一過來,吳氏便撒潑耍賴地與點兒一通吵,而點兒卻端端地站在那裡冷著臉將要回嘴的顏氏喝住,命令她跪到一邊兒去自個兒掌嘴,報信的丫頭摔進屋的時候吳氏正指著點兒的鼻子罵得沒趣,如今她來了正好給吳氏一個出氣桶。
“好一個吃裡爬外的東西,誰叫你回來的?”吳氏上前就給了那丫環啪啪的幾巴掌,轉眼間兒那丫環的雙頰上都冒起紅印子。
那丫頭先是被嚇,後是被摔,現在又是被打,好不委屈,咕嚕一下滾到了地上捂著臉嗚嗚地哭了起來,吳氏看了心裡更來氣,連打連踹地又是幾下。
“你們在各門守著,如若有誰沒有得主子的命要往外跑的,都給我亂棍子敲死!”今天是正月初一,鬧成這樣確實不成體統,五小姐覺得若是捅到父母那裡去,又是給二老添堵的事兒,所以命自己身邊的丫環婆子在這院門口守著,不放出一人。
吳氏管家多年,向來是在喬老爺與喬夫人那裡說得上話的,積威已久,看著這裡鬧得厲害了,如今這裡鬧騰成這樣,有些人便覺得這正是立功的時候,有的衝上去扯打點兒房裡的丫頭,有的便順著牆根兒往外溜,想去報喬老爺與喬夫人,哪知走正門、後門、角門都被五小姐派的人給打了回來。
在吳氏的院裡點兒依舊立得端正,冷冷地瞅著自罰的顏氏,瞅著顏氏那臉漸漸地轉為青紫,這才慢慢地轉過身來,走到吳氏的身邊一福:“要怪都怪妹妹管教下人不力,嫂嫂心裡有氣直管向妹妹發作便是,這丫環是嫂嫂身邊的知心人,萬莫要傷著了。如若不然,妹妹的罪過可真就大了!”
別看點兒身子福得恭敬,□也都是伏小的話,可是那聲音卻是淡淡的,圓圓的小臉板是就跟被顏氏打壞的木板門一般,眼睛也冷得跟冰刀子一般,一瞅就是嘴上服心裡不服。五小姐瞧了心裡不覺得有些奇怪,吳氏是大嫂,點兒是弟妹,做小的哪裡還能在大的面前擺面子的?且這小的手下人還是鬧事的主兒,這太不正常了。
吳氏豈會看不出來,剛才自己指著她罵了一通,可恨這丫頭進門張嘴便讓顏氏自罰,不管自己如何謾罵愣是一聲兒也不吭,如今可好她出聲了,吳氏豈會不把握住:“誰不知道你是官家出來的小姐,衝你發作我豈敢呢!我以後走路都得夾著腿走了,如不小心招惹了誰,指不定是怎麼死呢!”
“你要是願意,大可以劈開腿走,沒有人管你!”縮在門邊的香兒捂著嘴低笑著,她聲音雖小,可身邊的幾個丫頭婆子也聽見了,都被她這話逗得捂著嘴偷笑起來。
“看來嫂嫂的氣還是沒有消!”點兒兀自地說著,冷冷地一瞥,跪在她身後的顏氏便撲嗵一聲躥了出來,且在落地的時候依舊跪得端端的,點兒深深地看了吳氏一眼,望著被顏氏打壞的那扇門說:“難怪嫂嫂氣不消,說該怎麼辦?”
顏氏脖子一橫,言語不氣地大聲說道:“門是我打的,人也是我打的,我承認,但是我就是不服!就是鬧到老爺、太太那裡去了我也是有理可說的!”
院子裡的人一聽這些話都將眼神齊齊地投上了吳氏,好似想要看清吳氏臉上可以寫清吳氏說的這些話的答案,吳氏被看得臉上火燒火燎的,點兒瞧了冷冷一笑,眼裡含著淚水朝顏氏大罵道:“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打東西、打人還有理了?我看你現在眼中越發地沒有人了,我告訴你,我是你的主子,你跟你們家的都是均哥哥送我的奴才,在我的面前,不管什麼事,只要我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
“是!”顏氏扭了扭脖子,悶著應了一聲,接著便將右手伸了出來,變戲法似地摸出一把尖刀握在了手裡,噌噌地轉過身跪到了吳氏的跟前,大聲地說:“既然小姐說我錯了,我就錯了。大奶奶,我是右手打壞的門,左手打傷的那個婆子,右手打壞的另兩個婆子,還有兩腳踹翻了其他二人。你說吧,是砍哪一個,左手?右手?左腳?右腳?你隨便挑,如若是你還不解氣,你把我雙手雙腳砍了也行!”
聽著顏氏的話點兒的眼淚牽著線兒地往下掉,揹著吳氏,一字一字地問:“如此嫂嫂的氣可消了?”
吳氏驚得一哆嗦,轉頭一瞅,只見顏氏手上多了一把半尺長的尖刀,明晃晃的刀刃隨著被舉起的動作正朝著吳氏冒著寒光,看那顏氏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不像是在做作,吳氏的臉被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