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我又不是紙糊的,一個人兒能把我給嚇著?容連媳婦兒啊,把這個兄弟領去弄點兒吃的吧。”喬夫人捂著嘴笑了。
點兒也隨著笑了笑,揮揮手讓容連家的把他帶走。
陳大已經離開屋裡好久了,喬夫人的雙眼還望著門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水霧已經糊住了她的雙眼。她感覺到了點兒的眼神,連忙將眼神收回,眼淚也止不住滑落了下來,羅氏連忙將帕子送了上來,她一邊擦著一邊喃呢著:“真是難為他在這冰天雪裡地跑了幾天幾夜把信兒送來。”說著又朝點我伸出手來,點兒一看連忙站了起來,將手放到了她的掌中,順勢也坐到了她的身邊,喬夫人摸著點兒的手,親暱地說:“我兒可真是一個純孝之人,那日我也就那麼一說,沒想到你就上了心了。”
“都是自家骨肉親人,能做一點兒就做一點兒吧!”點兒說著自己的想法。
點兒這話雖說不帶謙讓,但是卻是透著實心,讓喬夫人聽了更加喜歡了,拉著她的說知心話說過沒完。
這時候喬老爺在那邊喊人了,喬書傑見這邊沒有什麼事兒,便推開東邊的門過去陪他老子說話去了,當然中間的主題仍然少不了點兒對老人的孝敬心思。
喬書傑回到屋裡,瞧見點兒坐在桌上寫著什麼,心裡好奇,輕輕地走到背後一看,只見梅花箋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小字,字型並不剛筋完全沒有女子手筆中的絹秀之氣,喬書傑心頭更覺好奇了,輕聲問道:“你寫得這字讓人瞧著真是有趣!”
點兒被喬書傑嚇了一跳,啊地叫了一聲,接著飛速地將梅花箋上夾進了桌上的厚書裡,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書藏進了桌下的抽屜裡。
如此,喬書傑心頭的好奇心更盛了,他剛才將注意力全放在點兒的字型上了,只是模糊地記得有兩個“夢蝶”二字。他最喜“周莊夢蝶”這個典故,如今在點兒的筆下見著這字豈會輕易讓點兒藏了糊混過去。
“給我瞧瞧,你到底寫了什麼?”喬書傑一把抓住點兒的手,可勁著阻止著,卻不想點兒手頭上的勁卻不小,他阻止不了只得輕聲地求著。
“先不給你看,現在寫的渾不成樣子,等將來寫得成樣子了再給你看。”點兒衝喬書傑一笑,趁喬書傑不小心的時候在喬書傑的手腕處捏了一把,喬書傑只覺得癢麻麻的一下子就沒了力兒,點兒就在這個空檔將書藏進了抽屜深處,又飛快地將抽屜鎖了起來。
喬書傑氣極,用著不麻的那隻手圈著點兒,臉與點兒湊成一堆,笑罵道:“好個丫頭,竟跟我鬧這些,看我不收拾你!”說罷就將頭臉在點兒的臉、脖子、耳根處亂拱起來,鬧得點兒氣都喘不勻了。
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喬老爺與喬夫人對點兒辦大舅老爺與四姨太太的事兒很是喜歡,但是有些人卻並不那麼喜歡了,畢竟,點兒做這事兒是會搶他人風頭的!吳氏一想起喬夫人與點兒剛才那副親孃倆的樣子就覺得心堵,心裡也倍感委屈,自己給喬家當了五六年的媳婦了,辛苦這麼多年竟還不如點兒剛進門一月的新媳婦。
從這一點兒來就可以看出吳氏是一個有其表而無其裡的人,人都是貪新的,這是人之常情,點兒新進喬家又是喬家求來的喬夫人與她親近一二這也是正常的,可是吳氏卻覺得喬夫人之所以親近點兒,是因為點兒仗著有一個好後臺。
喬夫人在家喬的地位非常,她大哥與四姐無疑也成了喬家重要的人,陳大理所當然地成了喬家的座上賓,雖然喬老爺說是因為陳大是有官身的人,但是全家上下都清楚,陳大能與喬老爺同桌宴飲的原因是什麼。
陳大家被喬家破格宴請在大奶奶吳氏的眼裡便成了點兒搶了她的風頭,看著桌上又說又笑的陳大吳氏覺得是那麼地礙眼。心裡雖然不痛快,但吳氏還是得忍著,一來是時候不對,二來也要保持一下她喬家大少奶奶的賢良淑德的形象,滿臉帶笑,心裡卻是梗應至極,可想而知這一頓對吳氏來說是多麼難捱的時間了。
19、第 19 章
有那麼一句話,叫不在憋屈中死去,就在憋屈中爆發,吳氏一回到自己的院裡就爆發出來了,像一個潑婦般大聲罵出尖酸刻薄的話語,體現了他的本質:“我呸!還真拿自己是官家小姐了,也不過是一個克父克母又克兄長的災星罷了!一到府裡就作威作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淨出頭往前面趕,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官宦家養的孤女似的!”
一口氣罵完吳氏覺得心裡舒順多了,抖了抖帕子轉身向正房走去,卻沒有踏出兩步身後的門被人嘣地一聲撞開,而剛才被她派去關門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