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聲。
陳少均瞟了這管事一眼,碩大的槍尖一抖,紅纓子圍著銀白的槍頭飛舞著,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那幽子紅似鮮血,銀白槍頭寒光滲滲,而那個擲槍之人卻是將槍頭著地,幾個輕挑,傾刻間那地上的石板被槍頭戳出了一連串的窟窿,碎石碴飛濺,嚇得那管事連連後退。
管事連連後退,哪知那槍頭就像是長了眼似地連連緊逼,那個擲槍之人卻甩動著自己的長袍在空中翻飛著,隨著輕快移去的槍頭凌空之中不時地變化著動作。
“大爺!”管事退無可退,撲嗵一聲跪到了地上,大喊了一聲:“有人上門向小姐提親,太太讓小的請您過去。”
長槍一挑,寒光滲滲的槍頭帶著血紅的纓子又凌空劃出一朵花來,接著只聽得噗地輕輕一響,剛才還凌空飛舞的人已經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管家見狀,連忙以膝代步往前快移兩步,顫崴崴地輕喚了一聲:“大人!”
“哪裡的?什麼人?”陳少均將槍歸置到了架子上,在旁邊的水盆裡洗了洗手,問道。
管事連忙將架子上的毛巾扯了下來,雙手遞到陳少均的手上,答:“小的也不太清楚,太太看了,說是那八字跟小姐極配,就讓小的來請您了,出門的時候隱約聽到一點兒,說是從廬州來的!”
“廬州?”陳少均嚼了一下這兩個字便往北屋走了,邊走邊對管事的說:“你去回太太,就說我換身衣裳了就來。”
“是。”管事輕應了一轉,連忙轉身就走。
陳少均收拾妥貼便來到了客廳,只見在母親王氏的下側坐著一個媒婆,這些人見得多了他也懶得看了,直直地走到王氏的面前,彎腰行禮:“娘!”
“均兒來了!這是方婆子剛送來的你瞧瞧!”王氏笑著將身邊几上的一個貼子遞了過來。
陳少均點了點頭,將貼子接過來,隨便落了一個座兒就翻開了貼子,但他只瞟了一眼,便放下了: “你先走吧,這事我跟母親商量一下再給你信。”
陳少均是武將,平時對著外人也不苟言笑,像方婆子這樣的平頭百姓見著他著實還是有些怕的,見他發了話,便訕訕著起了身告辭。
待那方婆子一走,陳少均便對王氏說:“娘,這個人不行!”
“不行?為什麼啊?均兒,這八字我瞧著挺好的。他們雖是商賈,可也算是與你姨母他們家相配……”
“娘,不關這些事!”不等王氏把把講完陳少均便不耐煩地打斷了,發現自己語氣不好,便轉頭對王氏賠了不是,然後才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給王氏聽,王氏聽了自然也說不行。
接到媒婆的回信,喬夫人覺得這是在意料之中,心道這一茬不成,就再找下家吧,便張羅著媒婆又到別處去尋。只是尋來尋去尋了半天卻沒有一個合適的,就在這個時候家裡來客了。那客人也通一些方術,見過病中的喬老爺也說該在這個時候辦一場喜事,沖沖喜。喬家人聽了既是憂又是喜,反正又不是外人,便將自己家遇著的難事說與了他聽。
“嫂夫人,你說的那個團練使家是否姓陳?”那人聽了便大吃一驚的問,得到喬夫人正面回答的時候,他便笑了:“這也許是天意!”瞧著喬夫人不太明白的樣子,他便笑著解釋道:“如果我沒有說錯,那個王點兒應該是二十年前杭州海商大賈王逍遙的女兒!你們也是從杭州那邊過來的商賈,可以在這上面尋一尋嘛,說不定兩家還有些淵緣呢!如果真是有淵緣,再說去這門親事應該會有些鬆動。”
經此人一提醒,喬夫人連忙讓人去查,看點兒是不是王逍遙的女兒,回來的人證實了那人的估計,喬夫人心頭大喜,連忙將此事告知了喬老爺,喬老爺雖在病中,可腦子卻不糊塗,聽了查實的人一說便想起了,王點兒家還真與喬家有些淵緣!
喬夫人聽了很是高興,連忙派人備厚禮再去求親,原想定會馬到功成,哪曾想這次還是讓人給擋了回來,後來喬家又派了兩撥人去說和可結果還是那樣,一來二去的喬夫人心頓時就暗了。
漸漸地天氣轉涼,喬老爺的身體也漸漸地不好,喬書傑著實著急了,便決定自己親自登門求親。帶上禮物,由著媒婆領著,就這樣來到了陳家!
“他怎麼到咱們家來了?”點兒這會兒正要出門,看著中道上行色匆匆的身影心裡便是一動,人也不自覺地朝著那邊走去,“你去告訴容連家的,就讓她們當家的明天再來,我有點兒別的事!”
“哦。”她的貼身小丫環梅香輕應了一聲小跑著走了,她也朝著喬書傑走去的方向奔去。
點兒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