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了。但讓他感到欣慰的是,點兒對柳荷葉的態度竟與鴛哥兒的態度相當,沒有吵但卻疏遠得幾乎沒有關係,這下子喬書傑便放心了,深覺得方才在屋裡點兒與自己說的那些只不過是她的氣話罷了。只要自己用心,盡力,點兒終究還是會看到自己的真心,她會原諒自己的。
滿心欣喜的喬書傑等著柳荷葉一走便急不可耐地想進屋,但左腳剛一抬起他又縮了回來,因為他突然想起義兄張武與他說的一句話:“女人在氣頭上是最好不要接近,因為越接近越容易讓她的氣更大!”
剛才與點兒在屋裡的一通吵,就讓喬書傑深諳此道理,喬書傑便退了出來,轉到了書房,以退為進。
韓婆子見喬書傑轉身去了書房才挽著圍裙進屋,見點兒靠在榻上不言不動,便嘆了一聲。
按照韓婆子的資歷這些打掃作飯的活是輪不到她的,只因喬夫人以家中艱難為由,將院裡的粗使丫頭、婆子都撤走了,這才勞動韓婆子洗衣做飯的,如今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又是自己的奶母點兒怎麼看怎麼心疼,瞅著韓婆子的圍裙眼珠子就忍不住掉了下來:“媽媽!”
“怎麼了?心裡難受?”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孩子,韓婆子哪裡不心疼。
“嗯。”點兒將頭臉埋在韓婆子的胸前,悶聲地應著。
韓婆子一聽這哭腔就更心疼了,一邊拍著點兒的背,一邊說:“別難過,看媽媽的,你只管放寬心調養身子,瞧媽媽替你收拾兩個小蹄子!”
“媽媽!我是心疼你!”點兒撐起了頭,望著韓婆子說:“你都快五十了,還因我受這罪,早知道就不讓你進來了。”
“傻孩子,我見不著你才受罪呢!只恨當初我一小心遭了人家的道,若不然也不會讓夫人把我調走。這才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容連家的精明是精明就是太精明瞭,要我在豈能讓你受這麼多委屈?且看著我吧,哼,等我收拾了那兩個小蹄子,再去收拾那個老貨。看她以後還敢欺負你!以後且聽我的就是,保她把你供起來!”韓婆子說起來就恨得牙癢癢,兩眼直瞪瞪地看著榻腳,彷彿那榻腳就是她口中的“老貨”一般。
點兒知道韓婆子所說的“老貨”是誰,心裡矛盾不已,但卻有幾分期待。
見點兒默不作聲韓婆子便知道她是預設了,心裡盤算一二,又與點兒說:“小姐,我多說一句話。”
“媽媽你說!”點兒示意韓婆子坐到自己腳邊。
韓婆子依著點兒的意思坐到點兒的腳邊,說:“小姐,女人就是這樣苦命,嫁了人就是成了樹上的藤了,得跟妯娌、婆婆鬥心眼兒,但卻不能跟男人鬥心眼兒。就算再憋屈,再難受在男人的面前,你也得笑著臉兒,這樣才得讓他心向著你……”
“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等韓婆子說完點兒便打斷了她的話,接著那眼淚珠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就滾了出來,“別的人怎麼欺負我我都不怕,我也不覺得委屈,唯獨二爺負我不得,我難受!”
“我知道小姐難受,可就是難受,你也得忍著!”韓婆子這次也搶了點兒的話,“小姐啊,你不打算從喬家門裡出去,你就得忍著。可以與妯娌鬥心眼兒,可以向婆婆反抗,但卻只能在自己男人跟前忍著、讓著!”
“媽媽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說得都是道理,可是我聽不進去!誰欺負我我都以忍,唯獨二不行,他若都負我我還在這個家裡有什麼意思?我嫁的是他,又不是他的家人,當初是他把我從陳家求來的,也是他跟我說的這一輩子都要對我一心一意,他是男人,既然說了,就不能反悔。”點兒見韓婆子還有話說,立馬抬手示意韓婆子不必說了,又示意她出去。
見點兒如此固執,韓婆子深知自己一時說不通她,只得心中一嘆退了出去。
韓婆子下去了,喬書傑卻從書房的小門走進寢房裡,手中抱著剛才袁婆子抱出去的衣服,一邊苦笑著一邊往衣櫥裡放。
聽得裡頭動靜點兒便進來瞧,見著喬書傑翻箱倒櫃就想起當初喬夫人那貪得無厭的嘴臉來,明知喬書傑不是這樣的人,但卻還是忍不住諷刺道:“二爺這是在找什麼呢?我的東西都交到大屋去了,恐怕要令二爺失望了!”
喬書傑正埋頭整理自己的衣物,點兒猛地出聲將他嚇了一跳,一不小心將頭磕在了上衣櫥上層的頂板上,嘣的一聲好大的響,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呼疼。
這一聲響動靜可不小,點兒心知必是撞疼了,心陡地一疼,本能地就上前去摸,只是手觸在喬書傑的頭上時就反應了過來,收手已是來不及,一咬牙索性將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