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電說:“孫班長,我們之間從敵人到朋友,我,我感覺挺對不住你的。”
孫衛國一笑說:“敵人?怎麼用這個詞?我們是敵人嗎?我告訴你,即使我們之間有再大的誤會或是仇怨也不能用敵人這個詞,我們不是敵人,也永遠不會成為敵人,我們是戰友,是可以託付生命的戰友,記住了?我以前經常對你班長說:太講人性了就沒有戰鬥力了。其實我的意思是說在訓練上要嚴格甚至苛刻,就是我們說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班長說我的想法偏激,嘿嘿,是有點偏激,但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對部隊絕對是一片赤誠。你班長走了,可是我捨不得離開,只要部隊需要,我寧可幹一輩子,我覺得光榮!”
王電點點頭。
“好了,回去吧,這麼晚了,別讓糾察逮著。唉呀,幸虧連長去訓新兵班長去了,要不然我哪敢給你開小灶呀?”
剛走幾步又回頭囑咐王電說:“再好好看看理論,別考理論的時候抓瞎。”
“是!”王電應道。
6
王電一直忙於訓練,餵豬總是心不在焉。司務長到豬圈一看,豬都蔫頭耷拉腦袋地偎在裡面,再看看圈邊上的豬糞全是稀的。他擔心起來,便問王電:“王電,這豬最近吃什麼了,吃得怎麼樣?”
王電納悶地回答:“挺好呀。”又問,“怎麼了?”
司務長說:“你看看,你看看,都拉稀了還沒事兒?你是怎麼喂的?”
王電撓撓頭說:“跟平時喂得一樣呀,而且吃得時候也挺歡的。”
司務長說:“肯定是得病了。下午你去請個獸醫來看看。”
王電說:“好。”
司務長又到飼料房裡看了看飼料。
“這飼料沒什麼問題吧?”司務長問。
“應該不會吧?這不是你前天剛買回來的嗎?”王電說,“我看肯定是著涼了。”
司務長說:“把裡面的幾個草簾子也蓋上,豬食要趁熱喂。”
王電說:“我是趁熱喂得呀?”
司務長一臉的狐疑。
下午,王電請了一個獸醫來。獸醫圍著豬轉了兩圈。然後一個勁兒的搖頭,最後說:“壞了,這豬救不了了,恐怕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了?!”王電和司務長都感到奇怪:怎麼會中毒呢?
“是。你們好好想想豬食裡都摻什麼東西了?”
司務長忙問王電“豬食裡沒放毒藥吧?”
王電說:“這怎麼可能呢?我能給豬下毒?我有病呀?”
司務長納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獸醫說:“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過不了兩個時辰豬就會全部死亡。”
司務長大驚失色:“這了不得了,要是豬都死了,那損失可就殘了。”他又問獸醫:“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獸醫搖搖頭。
“王電!你到底給豬喂啥了——”司務長質問王電。
王電撓著頭皮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獸醫說:“還是去你們飼料房裡看看吧?”
三人來到飼料房。
三人檢查了一會兒沒有查出什麼東西。這時獸醫看到窗臺上的一瓶農藥,便問:“農藥怎麼放這兒了?”
說著他把農藥拿了下來,只見那個塑膠農藥瓶兒底下有一個非常小的小孔兒,農藥順著那個小孔兒正好滴到了放飼料的袋子裡。由於縫隙很小,農藥流量也不很大,幾乎看不出來。
司務長急了,瞪著王電喊:“王電!你怎麼能把農藥放在這裡呢?!”
王電也急了:“我怎麼知道?從我接手就一直在這裡!”
司務長說:“好,好,我呆會兒再跟你算賬。”
獸醫幫著查出了原因,就走了。
司務長又問:“真沒有辦法救了嗎?”
獸醫搖頭說:“沒辦法了,這個農藥的毒性太大,看來你們不是餵了一天兩天了,出現這種情況是早晚的事兒?我也無能為力。”他又囑咐說:“豬死了之後,千萬不能吃,要就地掩埋。”
司務長回過頭來又數落起王電來。
“你這個飼養員是怎麼當的?現在好了,豬全死了,你讓我怎麼向連長指導員交代?”
“不用你交代,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去找指導員說。”說著就要去。
“你給我站住!”司務長喝道。隨後又說:“還是我們一塊兒去吧,這事兒我也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