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要這麼客氣,”連忙回禮之後才道,“晚輩永遠不會忘記當年在武威時,馬小姐對我的恩情。”
“原來周太過與馬將軍早就認識了呀!”楊阜立刻意會過來。
馬騰邀周揚同騎,一路上並不與太多述舊,只是問起了獻帝的近況可好,以及壽春的戰事進展而已。
周揚本身也是所知甚少,又不想在這老好人面前屈與委蛇,便只提到了修建許都宮展,以及洛陽漢鼎錢莊的事情了。
當然,錢莊的未來描術,大多都是以前經常聽荀?說的。
因此在別人聽來,就好像一切都是為了復興漢室。
聽在馬騰耳裡,更是對這年輕人好感大生,但他仍是對周揚會獨自前來相迎感到奇怪,便說道:“其實周太守大可不必親自前來,只要我們到了長安,補充一些糧食就能立刻上路了。”
周揚看現在旁邊都是騎兵,不知道有沒有安插進治元多的耳目,因此沒把事情說出來,但又不能扯得太遠,只好自稱是曹操的指示。
然而馬騰卻奇道:“曹公號召天下,討伐稱帝反賊袁術,並不知道我會前來啊?”
周揚乾笑道:“所以才派我一個人過來看看,況且晚輩也很早就想見見馬將軍還有”
馬騰看出他的心思,微笑道:“還有云祿對嗎?”
周揚終於忍不住問道:“馬小姐現在好嗎?”
馬騰嘆道:“周太守能不忘舊情,實在難得,自從當年你匆匆一別後,雲祿每天黎明前便跑到城外山坡上看日出,數年如一日啊!”
周揚心中一酸,自然也知道馬雲祿看的不是日出,而是“星星什麼時候會在白天出現”。
一直都在說服自己只是一廂情願,可一切卻是預想般的結果。
如今看來,馬雲祿也沒有隨父一同前來。
“糟了,馬小姐是否仍留在武威?”周揚心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次治元多攻擊馬騰,目的並不在消滅這支精銳騎兵,而是要引來馬超的救援,然後讓韓遂能夠從容收攏馬騰的地盤。
如果馬超來了,馬雲祿留在了武威,那真正危險的將會是馬雲祿。
馬騰知道周揚對自己女兒還很關心,卻不知他在擔心些什麼,問道:“有何不妥?”
不管這裡面是否有治元多或韓遂的人了,周揚再也管不了那麼多,斷然說道:“晚輩希望與馬將軍單獨說話。”
“這不可能!”馬騰身後兩名武將插話道。
“他們是我的兒子馬鐵與馬休,武藝並不在雲祿之下,專門負責我的安全。”馬騰解釋道。
“既然是馬將軍之子,自然可以信任。”周揚道,“除此之外,晚輩不希望再有別人介入了。”
此時已至晌午,於是馬騰便下命搭鍋造飯,暫時休息一下。
馬鐵應聲而去後,自己則同馬休和周揚一起在附近騎馬,到了較無人的地方,才問其原因。
周揚將伊健妓妾帶來的訊息,如實相告。
馬休怒道:“周太守莫要危言聳聽,韓伯父與父親生死患難,更是結義兄弟,豈能做出這種事情?”
周揚嘆道:“人心難測啊!”
馬騰道:“於公,韓兄官職在我之上;於私,我們更是同鎮西涼,經歷過無數次並肩作戰,若是韓遂有心想要收並武威的話,我必當捧手相讓,又有何妨?”
周揚氣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番話若是出自演義中的劉備,倒也罷了,可是竟然是從一名現實中的軍閥首領口中道出。
馬騰又道:“周太守親自前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的嗎?”
周揚道:“馬將軍若是不信,大可派個人回去告訴馬超,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留在武威,晚輩早已在新平城塞設下防兵,只要治元多一有動靜,必能抵擋一陣子,然後晚輩這就回長安調來人馬支援馬將軍,無論晚輩說的是真是假,對你們來說都是有益無損的呀!”
馬休卻道:“誰知道周太守是何居心?”
周揚終於愣住了,這傢伙的顧慮未嘗不是。
倘若真正想要幹掉馬騰的人是自己,馬超這支援軍不來,豈不是如他所意了。
這次確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難道就眼睜睜地別人牽著鼻子走嗎?
“不得無禮!”馬騰喝止了兒子,才道,“若是周太守與曹公有心算計我們,大可等我們到了許都再做佈置,沒必要在這裡多此一舉。”
“父親!”馬休仍不甘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