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半點忍術都沒用,直接體術揮開了他的所有的沙,阻止了。
很不舒服,這種感覺。
沙子回到葫蘆裡,平靜裡隱藏的抗議一直像未開的水,內部就開始醞釀熱度來。
空氣中的淡淡蓮香刺激著鼻腔,然後騷動著心中的殺意。
不喜歡,不喜歡那個上忍注視著這個西瓜皮的眼神。
他其實是知道的,那樣的眼神,被稱為保護。
人類就是這個樣子,弱小,所以群居,所以互相扶持。
而怪物,並不需要這樣的東西。因為從出生起就意識到了,自己,並不被需要。
殺掉他,殺掉他
弱小的東西不應該存在,弱小的東西是為了證明強大的存在。
所以,不能讓那個人活下來,不能。
死吧,死吧,即使存在不能被證明,令自己受傷也是不可原諒的。
沙子充斥了房間,空氣被趕走,只留風聲
、
夜叉丸,是一個名字,容貌比對床頭的相框,是母親的樣子。
那麼一個溫柔的人,偏偏有這麼個閻王座下小鬼的名字,實在是造化弄人。
夜叉丸送的一隻棕色的布熊,皮毛軟軟的,一種值得依靠的軟的質感,當時是很喜歡的。
布熊聽話,卻不說話;布熊陪著盪鞦韆,不會推一把;布熊沒有悲傷也沒有快樂,黑色眼睛沒有光。
奢望一個陪著一同玩耍的夥伴,沙子輕輕托住一隻雪白的皮球,緩緩降落,小手穩穩接住,那麼,還過去,微笑。
{我愛羅大人,要多笑一笑,我愛羅大人笑起來很可愛,所以要多笑一笑。}
夜叉丸說的,然後微笑,眼眸彎彎,暖暖。
所以,嘴角扯了扯,沙子的防禦有些厚重地拉扯面板,不對,笑應該嘴角上揚,放鬆。
{吶,還給你們能不能一起玩?}
和朋友相處要溫和,不要繃著臉不說話,還是夜叉丸說的。
被灌輸過如此的思想,只要能給予心意,就會得到別人的心意,夜叉丸的信條。
不過,因人而異,玩耍而泛紅的臉龐立刻轉成死灰一樣的白,又一陣風沙模糊成蠟黃。
{怪物!那個我愛羅!}
有人先反應過來,口不擇言也不管禁句。
微笑僵在臉上,綠色眸瞪大了,伸了伸手,卻見孩子們撒腿而跑。
對啊,怪物是沒有資格同人類一同玩耍的。
、
童年中僅有值得戀舊的東西,除了那個早就已經損毀了的布熊之外,就只剩下那個陪伴著自己一直到現在的掛墜。
掛墜中,一縷純正的金紅色的發,絢爛若火,卻清冷異常。
{噯?那幫孩子跑什麼啊}
漂亮而乾淨的音色,從沒有聽過的陌生。然後再抬起了頭,看到首先是一頭燦若火焰的金紅色短髮,隨後就是比夜叉丸更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把球還回來。要一起玩麼?}
從來不知道,語言也可以成為天籟,但是那一刻,他確實是聽到了。
{我叫紅呃熾焰迪。小鬼你呢?}
你才是小鬼!
雖然心裡是這樣回著,但是卻依舊抱著一絲期待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我愛羅。}
{我愛羅?那麼以後就叫你小愛咯!以後我就住在沙忍了,記得來找我玩哦!}
伸出了手,要求再見的道別。
一隻手摟住布熊,一隻手伸過去,還是相信的,只要給予心意,就會接受到心意的回報。
他們是朋友了不是麼?
天色晚,風漸涼。
但是,心裡,卻暖暖的。
只要能給予心意,就會得到別人的心意,夜叉丸的信條。
只是,什麼心意是心意的交換,騙子,騙子,大騙子!
間之卷:隨淚而逝的純白 第121章 哀沙(下)
應該殺了她的為什麼為什麼手就是捏不下去?
明明只要發動最後一個手印,或者更簡單的,只要轉動一個念頭,就能像以前殺死那些人一樣,發動沙樞縛甚至沙爆送葬,殺了她的
可是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拒絕移動,或者握起
守鶴的聲音在身體裡蠱惑著。
閉嘴,吵死了!
我說了閉嘴!
混蛋!我說了閉嘴你聽不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