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路,為首騎兵正是在此恭候已久的成炳。
周揚長嘆一聲:“看來我註定要死在這裡了。”
這支西涼騎兵,無一不是驃悍強橫的精銳,而且個個張弓箭拔,只要手一鬆開,目標立刻萬箭穿心。
周揚苦笑道:“想不到你我竟有兵刃相見的一天,這一次你可以立大功了。”
成炳冷漠地拔出佩劍,指著另外的方向叫道:“叛賊周揚往南逃去了,大家立刻追擊。”
周揚愕然望著上百名西涼騎兵往南衝去,感動地喃喃道:“成炳,有朝一日,我周揚若是飛黃騰達,必定重用於你。”然後忍住背後傷痛,策馬往前衝去。
不知道曹操是否殺出重圍了,還有留下來斷後的耿龍,是否已經戰死。
然而以他現在這種狀態,多想無益,只能暗自祈求他們吉人天相了。
周揚感到背後的鮮血溫熱流淌,尋常人早已流血過多而休克了,不過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了,心裡想起于吉曾說過的話,若是到了第六難,撐不過去的時候,大可以把最後一張圖案練了。
問題是,這是第幾難了?
赤兔馬繼續前行,他並沒有掏出最後一張圖案,而是擺起了其他姿勢,很快就進入了忘我境界,最後沒入林中深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河水奔騰的聲音在耳邊響著,周揚迷迷糊糊中,感到身後追兵又來,自己卻摔落在草地中,赤兔馬的咆哮聲遠去。
細雨打在背上的傷口處的清涼透骨,彷彿在催促著他此時仍未脫離險境。
疲極累極下,雖說敵人隨時會來,仍熬不住昏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緩緩轉醒,手中仍緊握著七星寶刀和星雲劍,回想起剛才赤兔馬竟衝回去幫他引開追兵,急忙翻過身子,任冰雨打在臉上,頓感清醒了許多,才發現數丈之外坐著一名鬚髮半白的老道。
“師父!”他用寶刀撐著身子,半跪而起。
于吉微微睜開突起的金魚眼,說道:“這裡仍是洛陽境內,只有過了洛水,你才算暫離險境。”
周揚痛苦道:“我的背很痛啊,走不動了。”
于吉從懷中取出小袋子,扔了過去,說道:“那天走得太勿忙,就忘記了這丹藥送給你了。”
周揚拉開袋口一看,裡面大約有二三十粒老鼠屎般的小藥丸,並拿起了其中一粒放在眼前瞄著,不禁皺眉問道:“師父,這能吃嗎?”
于吉走了過來,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道:“以後你練那些圖的時個,記得每天吃一粒,等你吃完以後,那些圖就不用再練了,這些丹藥會把你的和太平經溶合在一起。”
周揚心想這肯定是騙人的,就像小時候公園裡,那些打拳賣膏藥的拳師一樣,只會自吹自擂地騙錢,莫非這老騙子就是靠這玩意兒騙吃混喝的。
“直到這些丹藥吃完,你自己再考慮要不要練最後一張圖案。”于吉說完含了含酸梅般的皺嘴,轉過身去望著天上的雨點。
“不用錢嗎?”周揚邊問邊用手包住腦袋,生怕被打笨似的。
可是身旁卻全無動靜,當他睜眼偷瞧了一眼,那于吉卻早已消失。
這是夢境嗎?
還是自己仍在馬背上奔逃,修煉的太平經圖案還未回到現實。
周揚把小袋子拿在眼前晃了晃,卻被不遠處的林中騷動嚇了一跳,醒悟到自己仍在險地,急忙找了一處樹叢躲藏起來。
不一會兒,樹林深處來了五人,相互扶持,其中一人秧秧一息。
周揚急忙衝了出來,雙目紅潤地叫道:“耿龍!”
其他人也是傷勢殘重,但是耿龍身上的鎧甲早被刀劍砍得破碎不堪,渾身鮮血與肉痕,簡直觸目驚心。
周揚將耿龍扶在懷中,眼看著他命在旦夕,除非救護車立刻趕到將他送入急救室,否則就是神仙也沒辦法。
不,絕不能讓這硬漢死於此處。
周揚死馬當活馬醫,從小袋子取出丹藥塞入耿龍口中,並想起武俠小說裡將真氣輸入對方體內,就可以把人從鬼門關救回來之類的嗎?
於是一掌按住耿龍背部,想起張角也是學了太平經圖案,他能救人,自己應該也能救人,關健是決巧在哪裡呢?
周揚越使勁,卻越沒有任何真氣輸出的感覺,急忙擺出太平經圖案,雙掌卻沒有離開過耿龍背部。
這一次沒有走入圖案境中,而是感覺到耿龍虛弱的身體中每根經脈的跳動,心想這八成就是張角用來救人的氣功之類了。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