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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浩歌驚得浮雲散。細數青山,指蓬萊一望間。紗巾岸,鶴背騎來慣。舉頭長嘯,直上天壇。 『鳳凰臺』,金龍玉虎帝王宅,猿鶴只欠山人債,千古興懷。梧桐枯鳳不來,風雷死龍何在?林泉老猿休怪。鎖魂楚甸,洗恨秦淮。 『醉顏酡』,太翁莊上走如梭。門前幾個官人坐,有虎皮馱馱。呼王留喊伴哥,無一個,空叫得喉嚨破。人踏了瓜果,馬踐了田禾。 ——【雙調•殿前歡•五首】

攀花折柳的花和尚整日跟花仙柳仙逍遙快活,險些忘記李雄身陷梅花軒。魔後派八仙監禁李雄有其驚世駭俗的特殊原因,煙雨軒主、康渠巒、李婧卿、古泓麟、林燁康跟風昭昀等皆矇在鼓裡,楊童貞、穆苑菱、郜杏婉、九天神巫與內丹奼女等甚覺恐懼,只怕天意大帝同天命大王都未能猜出其中緣由。按照花和尚的思維邏輯是:“天豪山莊的李雄少爺跟煙雨軒主葉胤感情忒深,他理所當然、義無返顧的會阻止魔後傷害煙雨軒主,魔後派八仙監禁李雄的原因便顯而易見。”花仙聽後只誇花和尚聰慧睿智、英明神武。“貧僧得想想計策逃出魔後賤婢的控制範圍。”花和尚神思恍惚道:“魔後賤婢陰險狡詐、工於心計,我們全家三口稍有不慎必遭殺身之禍。”柳仙微微苦笑道:“我們姐妹是土生土長的魔界仙子,天狼星君若嫌棄我們是累贅便請自行離開。”幽幽哀嘆道:“讓賤妾揪心裂肺、肝腸寸斷的是,此後的日日夜夜裡將添生若干相思之苦。”花和尚張臂摟住她們道:“花仙的姿容猶如名花寄思,柳仙的情意宛似嬌鳥託念,令貧僧魂醉魄消,怎捨得把你們丟在虎穴狼窩裡活受罪?貧僧的榮華富貴由貧僧自己決定,悠然逍遙的生活哪缺得了而位仙子陪伴?”花仙頗有傷感道:“常言道好花千樹終須落,明月萬年多少圓?”柳仙低首嘆氣道:“有酒莫教杯閒置,登山當同日留戀。”

花和尚笑哈哈地道:“滄桑變幻何日盡?春秋行樂便是仙!阿彌陀佛,貧僧之慷慨不減當年鮑叔之高情!善哉善哉,貧僧之正氣不輸昔日文相之丹心!”色眯眯地道:“當年貧僧隨炎鳳王子出征東南天的咿唔咿哇國,咿唔咿哇國的三公主三番五次引誘貧僧,為全域性之計貧僧斬斷心中的邪念婉言拒絕,三公主當場誇貧僧正直且多情甚是難得,預言貧僧日後的前程或封王或封侯,更堅定她將終身託於貧僧之心,貧僧無可奈何便許她明媒正娶,若負前盟便叫貧僧朝朝暮暮更換妾婢。”柳仙感動得兩淚漣漣道:“天狼星君的深情厚意能使三界任何仙子寤寐難忘,即使讓賤妾做您的婢僕也比紅日皎月更榮耀!”花和尚洋洋得意道:“貧僧的致命弱點便是急美女之所急、思美女之所思,常以拿雲之手解除她們身上的羅網,此乃貧僧救急救難救徹底的助美為樂原則。”當即摟著花仙柳仙鑽入路旁的樹叢,由灼灼烈日當空纏綿至皓皓皎月昇天。“雪光皎潔、月華明媚,梅花湖之景比春日更妍,正宜登山臨泉洗滌塵襟。”

月下的湖畔景緻更勝日間千倍,河浪有聲、玉橋垂露,山高月小、波清煙素。花和尚駕著花船同柳仙花仙遊湖,月影映湖、豪興別具,把酒臨風、心曠神怡。“銀湖明月兮空濛萬丈水光寒,玉棹笙歌兮婉轉數聲山樹碧。長煙橫素練兮迷迷離離繞堤壩殘楊,華氣斂晴空兮皎皎潔潔疑玉橋積雪。金風動兮花柳似昨,碧梧深兮山色異同。玉露浮兮擬是廣寒宮闕,素波靜兮恍如皓魄仙女。”花和尚詩情畫意道:“湖上吟詩,舟中藏美,何等愜意?但只怕今日之景明日易,風雲頓殊。玉影飄泊,恍同隔世,今朝芳蹤何寄?花有綻謝,月有圓缺,紅塵世事奇奇怪怪、真真假假、虛虛幻幻。天作之合、姻緣之聯,惟恐世態似浮雲,情緣如活泉。”

花和尚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令柳仙花仙頓覺傷悲,夜色將闌,籟聲漸寂,湖中之魚與湖面之鳥慢慢稀少。花仙鋪上紅氈,柳仙拿出酒食,他們席地而坐,望月飲酒。花和尚拍拍柳仙的玉腿道:“囚禁貧僧的梅花軒乃魔後賤婢設在紅塵中的幻境,只要找出幻境的出口便能返回繁華的塵世中。你瞧瞧天空萬里無雲,月光如洗,彩霞鬥豔,華色爭妍,月中的精神似嫦娥姐姐裁下的綾羅錦繡,月中的精神如廣寒妹妹舞動的霓裳羽衣。”花仙伸出手指戳他的額頭道:“未曾造訪蟾宮兔殿,猶似做客瑤臺瓊屋。”花和尚詩情高昂道:“貧僧欲借花柳之酒以吐胸中浩氣。長空萬里兮清風留痕,桂魄皎潔兮冷侵雲跡。玉宇瓊樓,乘鸞千層秀麗兮風我醉也,駕鶴萬界光明兮歌我狂也。清涼國,歷歷煙樹,江山畫,風露徘徊。月為留人兮人意醉,人因戀月兮月華妍,年年月下兮人同玩,歲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