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有一顆血痕滿布,醜陋駭人的女妖頭突然從一旁的欄杆冒了出來,就離曉冽不到一公分的距離,畢竟是女生,她顯然被突發情況嚇了一跳,身體歪了一邊。
“滋養登徒子的溫床。”殷邪不著痕跡地重複他剛剛說過的話。
伍惡看了殷邪一眼,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都沒說。”殷邪又是一個微笑,與嚴怒往那座鬼屋裡必有的奈何橋走去。
他不會被殷邪刺激到的,絕不會,他很明白顏曉冽就是顏曉冽,不是別人,她也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章狂那隻手……該死!章狂的手竟然想搭到顏曉冽的肩膀上去!
伍惡一個大步飛快往前,直接接住章狂那條手臂,大手一攬,把曉冽扶穩,掃了章狂一眼。
章狂憋住笑意道:“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忍他們需不需要催情劑。”那傢伙邊笑邊走開了。
“你怎麼樣?”伍惡摟著曉冽問,奇怪,女孩子的腰都這麼細的嗎?教人不想保護她都難。
“沒什麼,只是突然被嚇了一跳而已。”在他懷裡,他身上那股特有的剛猛氣息令她想起了她的未婚夫。
顧湛庭從來沒有令她有過心動的感覺,縱然他也英俊,他也沉穩,但就是少了那麼一點怦然心動,那才是愛情最重要的東西吧!曉冽想。
“我以為你應該不怕。”看他與朝陽高中那票人打架的那天,她可沒露出半點驚慌的神色來。
“我應該要不怕嗎?”她笑笑。“太好強不是件好事,我不會要求自己變成那樣,適當的時候,可以有一點適當的弱點,這樣比較好。”
是嗎?他情願曉冽軟弱一點。不過,他也愈來愈分清楚了她與“她”的不同了,他不會再愛一次,因為愛情來勢洶洶太傷人了。
晚餐是在他們常去的一家複合式PUB吃的。
這家名為“提斯”的PUB跟別家PUB有很大的不同,它賣各式各樣的調酒和啤酒,但也賣許多令人垂涎不已的希臘式佳餚,沒有舞池,但可以抽菸、劃酒拳,因此來這裡的人都是純聊天和純吃飯,氣氛熱絡,很容易結識朋友,當然也免除了不良分子出人的顧慮。
吸飲一口可樂,曉冽環顧四周,很新鮮,這和平時顧湛庭帶她出人的那些法國餐廳、義大利餐廳明顯有很大差異,不過老實說,她喜歡這裡,這裡輕鬆多了,當然,食物也美味多了。
“吃吧!吃吧!不要客氣。”伍惡笑嘻嘻地把他喜歡吃的海鮮全掃進自己盤子裡去。
“誰會客氣?”嚴想早埋頭開始大吃了。
“我又不是說你,我是說紗紗。”伍惡衝著對面的紗紗一笑。“紗紗,你平常那麼辛苦,未來也會更加辛苦,趁現在多吃一點補回來吧!不然我們都會好心疼你的。”
“謝……謝謝。”伍惡的好意真是令她毛骨悚然呀!他一定是明天又有什麼工作想推給她了。
“來,吃一點蝦,烤蝦最好吃了。”伍惡把三分之一的烤蝦投進了紗紗盤裡,接著為了不顯出他在刻意疏遠曉冽,他又依樣畫葫蘆地把三分之一的烤蝦撥進曉冽盤裡,最後的三分之一給了他自己。
章狂與殷邪對看一眼。“他真的不是在欲蓋彌彰。”他們很有默契地說。
伍惡挑挑眉,他當然要假裝不懂,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老練地轉移話題。“你們在說些什麼無聊話呀!做人不要一心兩用,現在氣氛這麼好,我們應該要好好享受此刻的氣氛才對,你們聽,這首曲子多麼優美,旋律多麼動聽呀!這是舒曼的鋼琴協奏曲。”
“這應該是韋瓦第的四季。”曉冽突然說。
一時間他們這桌一片靜默,有幾張瞼拚命地在忍住笑意。
“哦?是那個姓韋的四季嗎?”伍惡挑挑眉,這女生還真不給他面子,難道她就不可以私底下再糾正他嗎?
“是的,他是獨奏類協奏曲最為人所知的作曲家。”曉冽說了下去,顯然不覺得自己讓伍惡丟臉了。“他最著名的就是這首為絃樂器所寫的四季。”
“四季同時也是許多後世作曲家的先驅。”殷邪微微一笑,介面道,“例如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就是從四季裡得到靈感。”
“你說得沒錯。”曉冽點點頭。“不過在協奏曲的發展過程中關鍵的人物是莫扎特。”
“莫扎特的二十七首鋼琴協奏曲確實精采。”殷邪認同了她的話。
曉冽笑了。“那麼你一定不會忘了柴可夫斯基的第一號鋼琴協奏曲……”
就這樣,他們開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