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婆子道:
“我放火燒了他們的房子,他們當然要重建。”
“那你快過去,過去放火燒了那些木頭茅草。”
“你不過去?”
“叫你過去放火燒,你就過去放火燒,你不聽話了!”
丁婆子忙點頭,道:
“我聽話,我這就過去燒那些木料去。”
丁婆子拔腿就往燒過不久的木屋前奔去,她回頭見天山虎正在怒視著她,不由咧嘴一笑。
丁婆子的武功高,但不知她為什麼會怕天山虎。
天山虎好像吃定了丁婆子,他叫丁婆子往東,丁婆子就是不敢往另外的三個方向去。
果然,丁婆子跑到屋前,一堆草料處,懷中取出火種她呼吼起來:
“楊老頭,賊婆子呀,你們躲到什麼地方了,還不快出來,丁婆子要燒了,燒了你們的木料,叫你們別在這兒住下去了。”
叫著,火種便往草堆上燒去。
於是火苗子噼哩叭啦響的直往天空中冒,丁婆子回頭看對面,怎麼不見天山虎。
丁婆子剛欲往回退,斜刺裡閃出兩個人,那正是楊得寸與琴痴婆跳出來了。
琴痴婆的手中抱著她那把殺人的七絃琴,敞開了喉門厲聲怪叫著:
“丁婆子,今天我要取你的命。”
楊得寸也吼:
“堵住她的退路,收拾她。”
這夫妻二人火大了。
原來這二人還在地石洞中的溫暖毛毯上睡到了四更天,四更天二人養足精神找樂歡,而且樂得不得了。
夫妻的樂歡是什麼?那還用得詳細說嗎?沒必要了。
只不過二人熱乎到天剛亮,外面傳來丁婆子的叫,外面也冒起火光來。
想想看,誰遇上火也會慌。
不搞了,不搞了,二人忙收兵,穿衣褲,拿武器,哼哼不止地從暗門跳出來了。
跳出來可也嚇了丁婆子一大跳,因為丁婆子覺得楊進尺的雙手捧著那要人命的琴。
誰是楊進尺?
楊進尺就是楊琴痴,江湖上不叫她琴痴,叫她進尺,這與她的丈夫名字一合,便知道是得寸進尺了。
丁婆子拔腿逃,大石後閃出了天山虎。
天山虎抓住逃過來的丁婆子,吼道:
“別怕,逃什麼。”
忽然跳出天山虎,楊老夫妻也呆了。
楊得寸冷叱:
“范文程手下哼哈二將之一的羅彪,我們小心應付他。”
琴痴婆咧著嘴巴抱著琴,道:
“我來對付姓羅的。”
原來這天山虎名叫羅彪,駐守長城的范文程手下大殺手,他還有個同夥叫張放,兩個人乃是範大將軍的兩員虎將,那范文程又與洪承疇同為關外大將軍,卻又早與關外滿州女真八旗有勾結,這二人不降,清兵很難入關。
此刻,楊得寸走在老伴前面,山道上可也擋住了怒衝衝而來的羅彪與丁婆子。
那羅彪怒指楊得寸,吼道:
“你個老賊頭,原來你兩個躲在這個山坳裡呀。”
楊得寸回吼:
“羅彪,你同這個丁婆子勾搭在一起就以為可以橫行江湖吃盡一方麼?”
羅彪忽然哈哈狂笑起來,道:
“哈聽說這一陣子天下大亂,你兩個弄了不少寶貝呢。是不是藏在這兒呀。”
羅彪說出這話,便是丁婆子也吃一驚,原來,這天山虎在聽了楊香武是楊得寸的徒弟之後,就瘋狂地找上門來,他來的真正目的絕非是為了出口窩囊氣,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找出賊窩在什麼地方。
江湖上的賊祖宗,必然擁有不少寶物。
楊得寸聽了羅彪的話,他打心底不自在,便側身對老伴道:
“日子不太平了也。”
楊老太道:“老伴,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呀。”她忽的指向丁婆子,又吼:
“說,你為什麼把他帶來?”她的七絃琴猛一指,丁婆子忙閃身。
丁婆子閃出兩丈外,道:
“都是你們兩個老賊,調教的那麼一個兔崽子。”
楊得寸雙目一亮,道:
“你說什麼?”
“你們的徒弟楊香武呀。”
“香武怎麼樣了?”
“那小子先是遇上老婆子,他叫我放火燒屋子。”
“什麼?我乾兒叫你燒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