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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陣飛奔中,忽見山那面一條河,這可不是青龍河,青龍河比這條河寬多了。
河雖不寬水卻深,河岸邊盡是老柳林。
楊香武看的遠,一堆柳樹下有一條小舟停在岸邊上。
楊香武被紅衣女俠帶到河岸邊,立刻跳上船。
到了這時候楊香武還回頭看高山,他很想看到丁玲咚,不知她此刻怎麼樣了。
小船上有個老船公,蒼白的鬢髮卻雙目有神,見紅衣女俠帶著一個少年人奔來,二話不說就收起了繩索,立刻把船往下旋放。
船公不說話,紅衣女俠也不開口。
楊香武很想問紅衣女俠,要把他帶往什麼地方,但見紅衣女俠目視河水,冷若冰霜的樣子,他便也不問了。
船公撐船不用力,因為河水流得急。
那小船順流而下三十里,繞過一個大山腳未停下,但紅衣女俠卻在小船近岸五六丈遠處,她拉了楊香武便往山邊岸上躍,嚇了楊香武一跳。
就在紅衣女俠剛剛足點地,船公這才開了口:
“郡主好走。”
楊香武聽得很清楚,郡主,這位女俠是郡主。
要知楊香武生長在王府內苑,郡主的稱號他知道,但不知這位女俠是什麼王府的郡主。
楊香武也不敢問,更不敢吐露自己的身份,這如果對方是敵人,自己便死定了。
那是一座高山,白皚皚的積雪像一頂白帽子一般罩在山頂上,光景透著淒涼的意味。
半山斷崖處有一座山洞,就在那松柏層遮中,紅衣女俠拉了楊香武走入山洞內。
楊香武看這山洞很乾淨,冷嗖嗖的風自洞外刮過令人不寒而慄。
洞內的一切很簡單,但卻都是必需的裝置。
等到楊香武在一張石凳上坐定,紅衣女俠便把一個大壺取來,壺中是奶茶還溫溫的。
“你先喝些奶茶吧。”
“謝謝女俠客。”
“人們叫我紅姑,你以後也叫我紅姑。”
“是,紅姑。”
楊香武心想,你明明是郡主,卻不要人叫你郡主。
忽見紅姑坐在楊香武身邊,雙目精芒異露地看著楊香武,彷彿要看穿楊香武似的緩緩問道:
“你說你殺了范文程。”
“那是呀。”
“憑你的功夫?”
“我沒有那麼高武功。”
“怎麼說?”
“女俠紅姑,多少要憑藉運氣,運氣之外也得機智,我的武功平平。”
“你詳細地說。”
楊香武好像天生反應快,他體會出這位郡主對此事仍然產生懷疑,不由淡淡一笑,道:
“紅姑,事是這樣的,山下那邊燒燬的草屋有個地下石室,原是我乾爹二老養生藏寶物的地方,那範大將軍一心想把我乾爹的寶物弄到手”
楊香武只說到此便住口不說下去了。
楊香武發覺紅姑正以雙目看向遠處的高山,好像是發現什麼似的。
從洞內可以看到洞外面的山峰,楊香武也順著洞口看出去,但他什麼也沒看到。
忽聽紅姑道:
“怎麼不說下去了?”
楊香武立刻接道:
“範大將軍帶領人馬五百人趕到那青龍山裡,他把人馬分出去圍找乾爹二老人,留下二十人在身邊,小子我見機會來了,便對範大將軍說出屋內有地室,引他去下面,於是我便守在地室一角出其不意地便殺了他。”
“他身邊的二十個殺手呢?”
“我誘他們下地室,我從地室暗門溜出去。”
“聽起來你果然殺了范文程那叛賊。”
“紅姑,你好像恨姓範的人?”
“我早就想殺了他們。”
紅姑再看楊香武,半抬頭地道:
“聽起來好像是你把范文程那批人引到了荒山中。”
“也是因為我對我的乾爹不滿。”
“怎麼說?”
“我跟他們過日子,盡拿我不當人,什麼叫我闖江湖,半文銀子也不給,只送了我一張老餅。”
“是你想差了,他們叫你去實習。”
“實習?”
“實習你已學的賊功夫,賊就是在身無一物中弄到東西,所以他們也叫妙手空空,然後滿載。”
楊香武卻淡淡一笑,道:
“紅姑,你看我像個小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