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能看的。”我走近他,看著他說:“彥首!你現在是想凌駕於我之上嗎?”我動怒了,“我是璇王,有權利看到我的蛇族的成員,他們也有權利被醫治!”
査承彥似乎愣住了,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空氣彷佛都凝結住了,過了許久,他舒緩了口氣,敗下陣來,“好,不過,你進去之後,要呆在我身邊。”
我露出了笑容,“我同意。”
査承彥無奈地摟上了我的腰,“就這樣。”
“你似乎不太樂意啊?”我調侃著他。
“萬分榮幸。”他說,然後他的手摸到了我另一側的手,握上了,“那這樣呢?”他問。
“還行吧……”我說,“我也就勉為其難了。”他也笑了,剛剛的緊張氣氛一下子崩壞了,留下了阿藍在洞口風中凌亂著。
“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啊!”阿藍說。
我在査承彥的帶領下,進去了蛇洞,這個蛇洞是出事部落的一個小分支,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進入蛇族的洞穴。蛇穴很黑暗,但是我們行走並無阻礙,我都不用伸舌頭,全靠著査承彥的感應,我們先是平地走了一段路,再然後急轉直下,蛇洞越來越窄,剛開始能容得下三四個人,最後只能容納一個瘦弱的人,好在蛇族的妖精都很瘦,根本不用在乎窄不窄的問題。
鑽過了最窄的地方,又是一個很長的通道,前後大概二十米,通道前面轉了是兩個轉彎,左轉個右轉,査承彥說,左轉會觸動機關,葬身在裡面,右轉才是真正的目的地,轉了好幾個彎之後,視線一下子變得亮了起來,但同時,我又驚呆了,緊緊靠在査承彥的身上,他說得對,我在這裡面真的不能離開他。有時候黑暗也是挺好的,你看不見光明瞭,也看不見醜陋,當你進入光明之後,醜陋的那一面也會讓你看見。
我的視線前方變亮了,我卻僅僅得抓著了査承彥的手,我看過戰爭片的,這場面的血腥程度也不亞於戰爭片裡面的場景。我在作為人類的時候,我不是沒想過蛇族的現狀有多慘,綠兒,阿藍幾次三番地和我說著蛇族的危機,可我確實沒有經歷過就不知道有多慘,蛇小可的尾巴讓我看見了戰爭的一小面,那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我回到了蛇宮,在裡面吃好喝好穿好,那不過是高層人的享樂生活,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蛇族的地層活的有多艱難。
一排排的殘肢體,缺胳膊少腿的,有些乾脆就剩下一個頭了,我知道,那已經死了,一個大大的蛇洞,我還能看見不久前的輝煌,這裡裝修應該也是很精美的,現在也只剩下了殘骸,這裡應該不是被打的,而是被蛇族自己踐踏的,當生活都被糟蹋了,還要排場來做什麼?人們慌張地跑來跑去的,他嚷嚷,她哀嚎,還有人形的蛇妖抱著半條小蛇的場景,這讓我想起了蛇小可,她當初被咬掉了尾巴,她媽媽也是這樣哭著抱著她哀嚎的吧,那條被抱在懷裡的小蛇顯然已經死了,可是蛇小可雖然當時活了下來,最後還是因我而死了。
我看的頭暈乎乎的,査承彥不讓我進來就是這個原因,任人看著都是受不了的,我居然讓蛇族的子民受了這麼多罪!“彥首!”有人上來迎接,“彥首,剛剛又有一個傷勢太過嚴重,蛇醫已經回天乏術,去了。”蛇衛說,他注意到我,也是一驚,看到我和査承彥這麼親密,頓時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這是剛回蛇族的璇王,你還沒見過。”査承彥介紹說。
蛇衛的表情明顯釋然了,他也是認錯了吧,和俊安子那小子一樣,然後蛇衛急忙跪下,大喊一聲,“參見璇王。”我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璇王?這是璇王……”一瞬間滄桑的,孤苦的,激動的,傷感的聲音全都匯成了一句話,“參見璇王”和另一句話,“求璇王做主啊!”
一個拖著一條腿的人爬向我,身後來拖著一大片血跡,他的另一隻的腿只剩下一丁點了,掛在上面,滿是血,我兩腿發軟,査承彥把我圈緊,“不要靠近璇王。”那個人本來是想來求安慰的,可是聽到査承彥的話,又看了我被嚇得慘白的臉色,他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有多可怕了,臉上淨是受傷的表情。
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然後對他說,“沒事的,我不害怕。”我說。那個人聽我這樣一說,臉上放出了一點光彩,“彥首是覺得你受傷了,不宜動,我過去。”說不害怕是假的,我很害怕看到血的,可幫我克服這點的恰恰是夏重彩,她讓我受過很重的傷,流了很多的血,我知道心裡的疼痛感是如何的強烈,甚至比身體上的還疼,他受了傷,只是看著可怕而已,但他也曾經擁有完好的腿完好的尾巴,他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