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回:“嗯,他們都好了。”他並沒有注意到我說的是什麼,我閉了閉眼睛,把頭埋在濃墨胸前,不去想不去看,此刻我才是真正的林璇不是嗎,她取代不了我的!取代不了的……我再次看向醫館的時候,那裡果然又沒有人了。
”濃墨,我想回家了。”
******我是想回家的分界線******
“真不打算現在迴歸蛇族?”
“不,我想做人。”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還是會跟在你身邊,哪一天,你當不了人了,就回來吧。”
“聽綠兒說……蛇界現在處於危難時期……”
“璇,我會處理好的,一直到你回來。”
“承彥,為什麼,你這麼自信我會回去?”
“不是自信,是相信你,相信你不會不管我們,相信你一直都是璇,不曾改變。”
我搖了搖頭,把這些對話通通丟擲腦海,査承彥他就那麼肯定我是璇王?我一定會回去?不,我不要,濃墨也不會答應的,我還有家奶,舅舅,爸媽,生命,還有大大咧咧的費東喜,還多了個弟弟蕭思源。我一點兒也不向往蛇族的生活,對我來說,那是不可思議的,我在人間生活了十幾年,說不定去蛇族是要睡山洞,吃老鼠和青蛙的,我才不要呢!
査承彥是個很守承諾的人,他這次雖然帶回了部分元老,但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又讓他們折回去了,也包括阿藍,據說,她是一直伺候我的婢女。夏去秋來,秋去冬來,一年中最寒冷的時間段到了,也是高三學習很緊張的時候,我投入了很緊張的複習中,再沒了閒情逸致去為那些前世今生而煩惱,為痴情絕戀而感動,現實生活催命的時候,別的什麼都想不了。即使偶爾見到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我也只是瞬間的害怕,之後又會被緊密集的試卷轟炸而銷蝕殆盡。
高三時期,是最苦最累的,但也是我最珍惜最想念的,為了一個目標而奮鬥,則無旁騖,這才是應該有的狀態,上大學之後,我一直在尋找自己的那份初心,可是卻艱難的發現,它跟隨著那一紙通知書一起埋葬在我的十八歲年華里,一起埋葬在那段無法複製,無法忘記的歲月。費東喜在大學裡隔一段時間就跟我說一次,她已經墮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她要重讀高中,我卻嘲笑她想要再趟一次苦海,我無法想象一個剛脫離苦海的人,為什麼會想念這種難忍的歲月,卻不知,我現在稱為的苦海卻是以後我所追尋的寶地。錢鍾書先生說過,婚姻如同圍城,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來,而高三不也是如此嗎?
作為一個理科生,我的數學是致命弱點,數學不好,理綜也是硬傷,只有在計算的時候,我才會領悟自己的智商,濃墨拿到一道題,他所糾結的是哪種計算方法更快,而我卻還在找思路,我不得不承認,人和人之間是有區別的,我並不比別人聰明,我甚至懷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句話是專門說給我聽的,在我身上的運動細胞如舌頭都得到了很好的開發時,我的智力竟然像是被禁錮住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比別人花的時間要多,這樣才能保住我的成績,就在我的拼死拼活地早起晚睡嚴重睡眠不足才使成績穩步增長時,濃墨那廝卻簡單輕鬆地保持著班級第一的名次,更讓我恨得牙癢癢的是,他起的比我晚還睡得比我早!
他現在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我房間裡,輕鬆地喝著熱茶,看著奮筆做題的我。
“早跟你說了,你的學習方法有問題。”
我真想一舌頭勒暈他,我埋怨他,“總說我是蠢蛋,現在我真的變笨了!”
“人査承彥也是蛇妖,四肢比你還發達多了,不照樣神清氣爽,我可沒見他哪天臉上掛著黑眼圈。”
我啐了他一口,“人家那是真正妖精,我這是人肉之軀懂不懂啊!”
“無法理解蠢蛋的世界,做沒做出來啊?我要回去看書了,最近我的功力長得不是一點兩點,有時間讓你長長見識。”他臭屁地說。
“滾出去!”我終於忍無可忍了。
“那我走了,一會兒別捧著試卷來找我。”他起身就要走。
“坐下!”我咬了一口蘋果,嘶,牙根都冷,“聽家奶說,舅舅要賣了醫館門前的桂花樹。”
“嗯,醫館關門了,叔叔也進了合作醫療,他說家裡門口有就行了,醫館要賣給別人,怕遇到不懂桂花之人,就想賣給有需要的人。”濃墨說。
那棵桂花樹可是舅舅多年的心血啊,和醫館一樣,舅舅關閉醫館的時候,很捨不得,現在賣了這顆桂花樹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