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色呢,剛剛你們不是看見了嘛,很正常啊!”我蹲下身,接過棍子,挑起了正在燃燒的草,山芋表皮沒變黑,反而變成了紅色,這是什麼情況?山芋真的壞了?那股氣味是從山芋裡面發出來的?我用鏟子把山芋從火堆裡掏了出來,鼻子湊上去聞了一下,奇怪的味道果然是從這上面發出的。
我站起來對大家說:“今天不燒了,這山芋壞了,大家把裡面的都掏出來,帶回去給雞吃。”
我們把山芋全掏了出來,山芋並不燙,燒了這麼久還不燙就奇怪了,山芋怎麼壞成這樣了?我們簡單收拾了下,推到了壘砌的鍋,把火給踩滅了,又拿出了自帶的一瓶水,家奶說在野外玩要注意防火,不能造成隱患,所以每次出來燒東西都會帶上這麼一瓶水,我擰開蓋子,朝火堆上澆了上去,怪味竟然更濃了。我們回去的路上,幾個孩子還在嘀咕今天做了無用功,我頓時覺得孩子王的威信全失,看了看手裡的山芋,還有這無法忽視的怪味,我磨了磨牙。
我回到家,準備和家奶說山芋的事情,在屋子裡喊了一會兒,也沒回答,家奶不在家,肯定在醫館幫忙,我就自己到後院,準備給雞餵食,我們家的雞是在院子的一個角落,用網給罩起來的,剛開始時用網圍起來,可是小雞還行,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會飛出去,於是就綁一些花花綠綠的塑膠袋在網的邊緣,風一吹,雞就望而卻步了,可是不要低估雞的智商,雞也是很聰明的,塑膠袋飄久了,雞就覺得沒什麼可怕的了,於是大膽嘗試著飛出去,一個飛出去了,別的也跟著造反了,所以現在被用網給罩起來完全是它們自作自受。
我一靠近網,雞就歡騰起來,要說雞聰明,還有一點那就是它們記得經常給它們餵食的人,誰餵食多就跟誰親,當然,家奶喂得比較多,所以我跟家奶一起進來餵食時,雞頭總是對著家奶看,脖子也是對著家奶扭,膀子也是對著家奶撲騰的。現在就我一人,那必須巴結我啊,個個歡欣鼓舞,恨不得衝破網在我身上啄一下。
我敲了一下缸子,這缸子平時是喂稻給它們吃的,它們一聽到聲音,立馬伸長了脖子,於是我把缸子伸進網裡,雞全都湧上來,嘴往裡磕巴,一陣磕巴聲結束,雞全都抬起頭看著我,這要是能讀懂它們的表情,那一定是哀怨的,我在一旁笑彎了腰,笑的肚子痛,還有三兩隻雞不甘心地用嘴在裡面磕巴,我想它們不跟我親的很大原因就是我經常逗它們。
我拿出本來要進我們肚子的山芋,拿一個伸到網子裡,可是雞隻是小啄一下,便索然無味的走了,難道太大了?我於是拿出家奶平時給小雞們切菜的砧板和菜刀,把山芋放在上面,我砍,一刀就卡在裡面,拔也拔不出來,就只能往下切,使勁按,幾刀下來已經滿頭大汗,這麼硬的山芋我還從來沒見過。我費了好大勁才把山芋弄成小小的一塊,再在砧板上切,切小了就不費勁了。我又跑進家裡舀了一缸子稻放在山芋丁裡拌一拌,這下看你們怎麼挑食,嘿嘿。
弄好一切後我就去把缸子放進去了,晚上家奶回來我也忘了這回事。睡到半夜,我的身子上一重,醒了,看見一個小女嬰趴在我的床邊的地上,看樣子才剛出生沒多久,非常瘦,眼眶周圍像是好多天都沒睡的黑眼圈,她在哭,邊看著我邊在擦眼淚,可是那哪是眼淚,那是血淚!從眼睛裡不停地流出,再滑下臉龐,最後用手抹去。
我想動,卻動不了,我知道家奶就睡在我旁邊,我好想喊,可喉嚨像卡住一樣,根本出不了聲。她還在流血淚,一步步爬向我,我閉上眼睛不敢看,可是感覺太靈敏,我還是知道她在爬向我。我知道她的手因為擦了血淚而滿手是血,我知道她在向我伸手,可我就是動不了。家奶,家奶你醒醒,家奶……
“璇子,醒醒。”家奶推了我一下,我睜開眼睛,小女孩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剛剛是做夢還是鬼壓床,這麼小的嬰兒就夭折了,附近沒聽說過啊。
“家奶,怎麼了?”我揉了揉眼睛,家奶怎麼正好醒了?
家奶湊近我說:“噓,璇子,我們家後院可能有人在偷雞。”偷雞?我仔細聽著,果然有雞的撲騰聲,而且撲騰聲還不小。我們該怎麼辦?據說小偷不傷人,可是一旦被主人知道了就會採取過激手段,鎮上一戶人家,夜裡小偷進屋,妻子突然要上廁所,開啟了,看見了正在行竊的小偷,於是一家人都被殺了。還有一戶人家,明知道小偷進屋了,可就是沒吱聲,不吱聲是散財,吱聲搞不好就是喪命,這麼一來,農村大都是老人和孩子,敢於和小偷正面交鋒的就更少了。
聽著雞的撲騰聲越來越大,我睡不住了,“怎麼辦,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