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同學。”
留加沒有回答。
“剛剛那張照片裡的人不是你媽媽嗎?”
留加瞪著和彥看。
“我還記得,一年級的時候她曾來參加教學觀摩,因為她實在長得太漂亮、太顯眼了。那張照片是合成的吧?大場真過分,玩笑開得太離譜了。”
留加突然抱住自己的頭。
“……怎麼了?”
留加慢慢回過頭來看著和彥,表情是扭曲的。
“有蒼蠅。”說罷,留加慢慢地走近和彥。
“影山……”
“我的腦袋裡有蒼蠅。”留加說著抓住了和彥的左手臂。
“不、不要這樣啊!”
留加毫不留情地扭起和彥的手。隨著一聲低沉的聲音,和彥發出了慘叫聲。
看到衛站在辦公室門口,千尋立刻跑了過來。
“大場先生。”
“老師。”兩人立刻上樓去。
“他叫武藤和彥,也是我班上的學生。”
衛點了點頭。
“新見老師送他去醫院了。”
“哦。”
穿過走廊,衛被帶到會議室去。
會議室裡,誠坐在宮崎和羽柴對面,好像正被質問著。和彥的母親武藤妙子,則滿臉難以形容的憤怒坐在一旁。
千尋說道:“大場同學的父親來了。”
誠抬頭看到爸爸,立刻站了起來,說道:“爸爸事情不是這樣的。”
“什麼不是這樣?竟然把我的寶貝兒子和彥傷成這樣。”妙子忿忿地說道。
羽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說道:“大場先生,您請坐吧!”
“啊,不用了,我站著就好了。”
“教務主任,武藤同學也快回來了,到時候再將事情問個清楚比較好。”千尋說道。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因為武藤親口說是被大場弄傷的。”宮崎借題發揮,故意這麼說道。
難道你認為是和彥同學說謊?他自己把手臂給折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起來,做老師的也有責任吧?班上有這種欺負同學的事,竟然以前都沒有注意到。”
“不,並不是沒有注意到……”
“咦?教務主任,您聽到了嗎?老師竟然佯裝不知情,這就有問題了。”
“武藤太太,請冷靜一下。”羽柴說道。
“我還能冷靜嗎?如果受害的是教務主任的孩子,我就不相信您還能保持鎮定。”
誠用沉穩地聲音為自己辯護:“我沒有做那種事。”
衛動也不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第二天早上,衛坐在飯桌旁看報紙。這時夏美下樓來。
“他在幹什麼?”
“他說肚子不舒服。”
“肚子?”
“說今天要請假。我去給學校打電話。”夏美翻開放在電話機前的記事簿。
“沒有這個必要。”
“咦?”
衛站了起來,走上樓去。
“阿鏘,等一下!”
衛來到二樓誠的房間,開門走了進去。誠躺在床上,用棉被蓋住了頭。
“快起床!你要遲到了!”
誠動也不動。
“起來!”衛將棉被拉了開來。
但是誠立刻又別過臉去。
“要是肚子痛,只要順道去看看醫生就可以了。該不會是在裝病吧?”
夏美也上了樓,來到房間門口。
“你到底想什麼!?換上衣服!趕快換!”衛說著便要強迫誠站起來。
“阿鏘,不要這樣!阿誠真的是肚子不舒服。”
“我叫你趕快換衣服!”衛用力把誠拉下了床。
“不要動粗啦!好啦,阿誠,我陪你去看病吧?”
“一定是裝病。我說的沒錯吧,阿誠?”
誠抬頭看著衛,眼裡充滿了亂意。
“那是什麼眼神!對你老爸用那什麼眼神!”冷不防地,衛出手就揍了誠。
“你幹什麼?不要打人!“
“你什麼時候變成那種人了?學校的相機你也偷,還把同學傷成那樣。你什麼時候變成那種廢物了?”
誠仍然沒有說話。
你老爸辛辛苦苦地工作,供你念好學校,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換衣服!換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