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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為你不會來找我。”

晏知手臂往前環住她的腰,俯首在她肩頭,問:“為何不會?”

“我那般對你,你不殺我也就罷了,竟然還來尋我……這不像你,你真的變了。”

“我並未改變,只是你從來都不肯用心看我。”

晏知語帶三分心寒,又道:“我聽聞你另嫁他人的時候,真的想過同歸於盡,抱著你跳下萬丈深淵……反正我是做鬼也要纏著你的……只是我策馬出了城門,卻不知曉你去了哪裡。茫茫人海,如何尋你?一路兜兜轉轉,我問了不下百餘人,只一樵夫說看見頂喜轎被抬上山,往林子裡走去。”

“你可知曉,當我聽到此訊息,首先想到的竟是你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深山老林又無人煙,嫁人怎會嫁去那種地方?我擔心你,一路快馬加鞭,初時的那些怨怒早已不在,只求你平平安安毫髮無損……你說我可笑不可笑?本該恨你,最後卻變作滿腔掛懷……”

“我始終還是放不下、捨不得。”晏知嘆息,抱緊玉卿意,道:“只那一件事,你便再不信我。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來,你才肯施捨些情給我?若是如此,我立馬開膛破肚,讓你驗個清楚,總好過受這等苦罪,煎熬得人心都要爛了……”

玉卿意幽幽一嘆,反手撫上他的臉,道:“不是不信你,其實我不信的是自己。我……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好,好到值得你這般對我。”

五年前花圃那晚,她一個無心之舉,成就了她的心願。可最後也給他們之間帶來一道高不可越的隔閡。

玉卿意想,她是真的沉浸在了這段情當中,而晏知,卻是被一場幻覺所惑。

“鍾情一人並非因為她十全十美,喜歡便是喜歡,無需理由。”

晏知拉過她的手放到唇邊一吻,問:“卿卿,如今我們去哪裡?”

玉卿意道:“哪裡都好,只是我不願再回去。三郎,你可是捨不得?”

“這世間我唯一不捨的,只有你。”

晏知雙腿一夾馬腹,吆喝著馬兒走快些,繼續沿山道往上走去。

玉卿意垂首淺淺一笑,輕聲低語:“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松風入畫景,東輝照樹蔭。

二人行走兩個時辰,馬乏人疲,口渴難耐,這時意外地看見一處土屋房子,隱藏在藹藹山林中,露出一角灰瓦。

“沒人住。”

晏知敲門不見有人應,又瞧屋簷下蛛網群結,門上銅鎖鏽跡斑斑,遂翻過矮牆進院查探,之後砸開鎖讓玉卿意進去。

陳舊門窗厚灰堆積,屋裡除了些破爛傢什便沒無甚東西,屋頂瓦片還缺了好幾塊,陽光透過破洞照在地上,明晃晃的。

晏知巡視一番,彎腰從旁邊木頭搭的矮屋子出來,頭頂都蒙上一層灰。

他道:“這宅子應該是別人廢棄不要的,興許原先的主人家嫌山上太遠,搬到山下去了。除了不值錢的大件兒東西還在,其他地方都空了。卿卿,我們在這裡歇下腳,待會兒繼續走?”

玉卿意掏出手絹給他揩去額角黑灰,搖頭道:“今兒個就在這裡歇吧,我瞧馬上包袱裡有乾糧。我倆把這裡收拾收拾,將就住一晚。”

打定主意,二人便動作起來。晏知整理房舍,玉卿意扯下炕上舊布床單到屋後的小溪清洗,掃院、抹桌、刷鍋、洗灶……

兩三年沒人住的房子清掃起來著實費了不少功夫,只見院子裡兩株桃樹之間牽起麻繩,晾曬了陳黯發舊的藍白土布,還有好幾件男女衣裳,衣角水滴噠噠,落在地上都匯成一汪清流。

而此刻衣裳的兩位主人忙裡偷閒,趁著午陽水暖,浸在屋後淺溪匯聚而成的小水潭中,清洗身上塵埃。

水邊蘆葦三四尺高,加上一旁濃密樹枝翠葉的遮掩,人在潭中被隱藏得極好,外界難窺。

潭底佈滿鵝卵石,玉卿意站於其上,並不覺得割腳,反而有一種踏實的平和感。她髮髻高挽露出瑩潔粉頸,潺潺水流滑過背脊,如清露拂玉。

“冷不冷?”

一雙臂膀從後攬住她,晏知貼近,火熱的胸膛瞬時帶熱了一泓泉水。玉卿意順勢往他身上一靠,道:“挨著你就不冷了。”

“呵呵……”晏知低低發笑,伸手拿過她手中汗巾,主動請纓道:“我給你洗吧。”

他輕輕給她擦拭著背脊,仔細洗過一寸寸肌膚,然後道:“好了,轉過來。”

玉卿意不肯回頭,只是抬手往後一伸,示意他遞迴汗巾:“我自己洗。”

“羞個什麼,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