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的腦瓜子冒出一個問號,教養?什麼教養? 難不成他離開還得跟他道別?拉倒吧,他們關係有那麼好嗎? 恰逢風吹來,絨尾上的毛耷拉下一塊,捲來一陣口水味。犬夜叉沉默片刻,看向自己沾滿泥的腳,又看向絨尾黑不溜秋的幾塊泥點…… 騙誰呢!大妖的皮毛能用妖力清理,而且卷他是殺生丸自找的,又不是他往絨尾上貼,休想倒打一耙讓他道歉! 等等,殺生丸居然想讓他道歉? 不是吧不是吧?剛成年的殺生丸會給他道歉的機會?他不該一拳頭砸他臉上了嗎?這都不砸,不會是真不打算揍他? 噫! 犬夜叉頓時抖了起來,熟練地懟了回去:“半妖半妖半妖!一直喊別人半妖的傢伙有教養嗎?” 殺生丸幾乎要“佩服”她的勇氣了,有膽子這麼跟他說話的人或妖,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她是真敢。 他也不說話了。 只是在原地站定,右手搭上絨尾,平靜地注視著她。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獵物,看得犬夜叉毛骨悚然,本能地拔腿就跑。結果又是跑到同樣的距離同樣的方位,殺生丸的絨尾一伸,他又被拽了回去。 犬夜叉:…… 他懂了,不等殺生丸膩煩,他今晚別想跑出絨尾的攻擊圈。 該死的,兩百歲的殺生丸有這麼討厭嗎? 他抓了抓頭髮,想了想還真是!在他砍掉殺生丸的左手前,便宜哥一整個貓嫌狗厭、不說人話、常開殺戒。當年他才八歲,就被殺生丸揍得找不著北,一揍就是兩百年。等他解開封印,殺生丸安排無女騙他、挖他眼珠子、對戈薇下死手…… 吸氧! 行吧,除非他再砍一次他的手,否則這傢伙除了絨尾,渾身上下都是硬的。 所以,沒法逃就不跑了? 當然不,犬夜叉是個犟種,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多次,直到筋疲力竭為止。 於是,雙方對犟兩小時,停戰五分鐘,互相陰陽三十秒。末了,殺生丸一尾巴把犬夜叉捲上天,後者不甘示弱,這麼晚還不睡心頭必起真火,他一張嘴撕扯絨尾,狂撓狗毛! 殺生丸:…… 手骨捏得嘎吱響。 …… 費勁千辛萬苦,犬夜叉終於回到了藤原宅。 先不管殺生丸現身藤原宅後引發的一連串瑣事,犬夜叉一身是泥、發如枯草、沾滿狗毛地跑進西造院,推開門就大喊“我要洗澡”。 破事通通推後,洗澡才是 只要運動量足夠,再猛的狗男人都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腰痠背痛,萎靡不振,好像身體被掏空。犬夜叉懨懨起床,任人擺弄,隨後雙手一攏跪坐榻上,安靜得反常,像是剛遭遇了社會的毒打,已經放棄了掙扎。 “犬夜叉小姐怎麼了?”明障子外的侍女竊竊私語,“這麼安靜,一點都不像她。” “聽說是被大妖嚇的。”另一名侍女悄聲道,“那隻大妖抓走她是想吃掉她,但犬夜叉小姐實在太瘦小了,這才被放了回來。” “是這個說法嗎?怎麼我聽到的跟你們不一樣?”又一個湊了上去,“我聽說那隻大妖是犬夜叉小姐的父親,這次特地來看她過得好不好?” “胡說八道!如果真是‘父親’,不該帶走十六夜姬君嗎?”有人加入戰局,“我聽說那是貓妖的頭領,這次來是為了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