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那是弟弟不是妹妹。
實際上,他曾經試著放手讓陸歡出點小事故的風險,來鍛鍊弟弟遇到風險的應變性。
但妹妹不同,妹妹他要教的是,無論如何,逃避風險第一。金枝玉葉的身體,哪能像男子漢越打越強。
因此,對妹妹,理所當然要更苛刻一些。
不說話的冰山,逼人的氣勢又是足了十分。
撬不開冰顏的口,又不知道冰山想做什麼,蔓蔓握著方向盤的掌心裡,悄然泌出了層汗。
前面,人行道口的紅燈轉為綠燈,一隻小貓忽然從路邊闖了出來。
甲殼蟲一個急轉彎,連帶急剎車,好不容易避開那隻貓停了下來。但是,隨之的是,車後面,嘭,有人撞上甲殼蟲尾部了。
追尾這種事,即便是她老公蔣大少都發生過。誰讓城市裡車子多,許多司機習慣了把車子距離拉得很近去開。一旦有突發事件,不追尾是不可能的。
拉開安全帶下車,準備檢查車況,發現身邊的冰山爺一動不動,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什麼事?”爺的眼神,令她全身的毛都豎立了起來。
“你坐在這,等我三分鐘。”爺一句話拋下,踢開車門。
一時腦子裡有些嗡,很是迷惑,怔疑的時候,看爺轉身出去,目光緊隨那抹冰冷的身影,轉到車後。
追尾甲殼蟲的司機下了車,本是端著些氣勢,像是想和甲殼蟲裡的人大幹一架,反正肯定是想討價還價。
然這司機忒倒黴,哪天不追尾她的車,偏偏遇上了今天坐在甲殼蟲車裡的是爺。若是平日裡坐的是她師哥杜宇,可能真是想著兩方都難做,同意砍價。
果然,不到一會兒工夫,那從車裡衝出來像戰鬥的公雞高昂著頭的司機,像沒了陽光沒了空氣沒了水的花兒一樣迅速蔫了。
是不知道爺說了什麼話,但她蔓蔓能看見,爺的嘴唇只動了一句,就將對方連根拔起,活不了命。
看冰冷的身影轉身,蔓蔓回頭,月牙兒眼一看錶針是:中間不到三分鐘。
佩服!
老公說,部隊裡衝鋒陷陣的時間都是卡到零點零零幾秒。
爺回來,回到副駕座上,剛好是三分鐘,零點零零幾秒都沒有差。
“開車吧。”爺輕描淡寫再一句。
“那個,車尾你檢查了嗎?”吞著口水,月牙兒眉蹙,爺,你好像剛剛只顧著向對方衝鋒陷陣,都不檢查自己的裝備。
對軍人來說,沒有裝備都得完成任務目標。
對省錢專家蔓蔓來說,這車修理也是要很多很多錢的,至少看看車傷成什麼樣。
果料,爺一個斜眼,給她一個鄙夷的眼神:“車都能開,有什麼問題?對方都答應全部賠償了。”
爺的想法是,只要打了勝仗,多少犧牲是值得的。
蔓蔓的腦子裡有些嗡,一方面覺得爺的想法不是有錯,一方面,總覺得哪裡格格不入似的。
等車開回院子裡,爺忽然飆出的一句話,讓她知道是哪裡有問題了。
“你今後不要開車了。”
拋下這話的爺,嘭一下關上車門,一句話否決了她今天以及以往的所有表現。
蔓蔓這不愣了,急了,你說不合格連句理由都沒有。
“告訴我原因!”追出去,月牙兒眼瞪著他。
冷眸輕輕地瞟視過她:“你剛剛不是被人追尾了嗎?”
“這是意外!你都在旁邊看見了,看得一清二楚了,這是誰都避免不了的。”
“我就能避免。”
冷聲,高傲的,毋庸置疑的自信與權握。
爺的意思是,他能辦到的事,為什麼別人不能辦到?
“你別想著每個人都能和你一樣好不好?”蔓蔓小媳婦已經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爺,你是強詞奪理。
“你弟弟能上清華北大北航的?中國高考生裡面,有多少人能上清華北大北航的?”
爺依然高姿態的:“我個人認為,清華北大北航是誰都能考得上的,只看各人努力的程度到了哪裡。”
這沒法溝通了。
扶著額眉的蔓蔓,回身,打算找老公,讓老公重新派個教練來。
這個教練不是常人,判斷有失標準。
冰眸盯著她的背影,在眸子裡的深處藏著一抹極深極深的愁慮:她並沒有忘記小時候發生的事,小貓衝出來的時候,她轉方向盤,或許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