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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不是一般人家,講究起來,滿月宴是擇了時辰的。
晚上五六點鐘,莫文洋開著叔叔的賓士來接他們兩個。
出門拎了個工具袋子,裡面裝了水彩畫筆、畫紙和顏料。
溫明珠那邊對評委說自己只會做水彩畫,要蔓蔓配合。蔓蔓無所謂。學了這麼多年畫,做了這麼多年裝裱師,水彩畫作為一個學畫基礎專案,蔓蔓並非不擅長。
在聽說媳婦要在宴席上表演作畫,蔣衍同志磨磨下巴,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兩隻手勤勞地幫媳婦拎東西,做後勤工作。
莫文洋立在車門邊,看他們夫婦倆下樓來,眼睛小亮。
蔣大少不用說,只要稍微得體的衣物上身,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帥氣逼人。
蔓蔓今晚擇了條碎花裙子,露出兩條優美的小腿。因為整天穿工作長褲,保養得好,兩條小腿白晳如奶油,勾人眼球。
耳聽莫文洋吹了聲口哨,蔣衍同志後悔自己要媳婦穿裙子了。
“走吧。雖然說選的地點離這裡近,開過去都要半個鐘頭。”莫文洋拉開車門,邀請這對登對的新人上車。
一路開著車,莫文洋與蔣大少侃起今晚的宴會八卦:“你有聽說陸市長要來嗎?”
“陸市長?”蔓蔓沒想到能有機會親眼見到市長大人。
“是君爺的父親。”蔣大少補充。
“可他不是——”不是老公的部隊上司嗎。
“陸副司令要兼任副市長一職,委任狀下來了。”
君爺的父親真是顯赫。蔓蔓想,繼而一笑:“好像與我們這些小市民沒有關係。”
另兩人聽她這句很實在的話,都不由地咧嘴露出整齊白牙。
莫文洋吹著口哨:“我們小市民,只要有的吃,有的穿,有的車開,有的油加。”
“我只要有媳婦在。”蔣大少把佳人一摟,在懷裡蹭蹭,“每天都不缺好吃的。”
“你把我當煮飯婆?”蔓蔓努下嘴,佯作生氣。
“你可以教我做飯。”蔣衍同志表示自己不是不努力。
想到他能把鹽和糖都弄錯的天賦,蔓蔓小媳婦搖搖頭:還是算了。
說笑之間,車開到了飯店。
陸家包了飯店的一個大廳,門口擺滿了祝賀的花籃和紅條。宴廳門口,主人家有人迎接來客並作登記。
蔣大少代表媳婦和自己到臺子邊寫名字,並遞上禮金。
蔓蔓站在一邊不放心,再次檢查自己手中的工具袋子,開啟口看,畫筆顏料畫紙都一應俱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摸摸胸口,似乎自己多心了。
門口,忽然吹來一道空調的冷風,伴隨一個發爹的女高音。
“蔓蔓姐。莫大哥。”
假惺惺親熱到極點的嗓音,像是膩歪壞掉的蛋糕。
莫文洋渾身一個惡寒,抱住頭拔腿要逃。但是,在看見和溫浩雪、張秋燕一塊到的,有自家舅舅奉西敏教授與舅媽張晴,他無奈地立住腳。
“蔓蔓姐。”
“蔓蔓。”
溫浩雪和張秋燕兩張對著蔓蔓真情實感笑容可親的笑臉,足以證明這對母女絕對是見風使舵的優秀黨代表。
對溫浩雪和張秋燕來說,蔓蔓嫁給蔣大少和嫁給金若文沒有什麼兩樣,都是攀上富貴人家的親戚了,所以不會像溫明珠或是溫媛那一家反應那麼大。
二叔這一家,俗,俗到了骨子裡頭,壞,卻是壞不到骨子裡頭。
比如,此刻,溫浩雪拉著蔓蔓的胳膊,面向掃過自己巴掌的蔣大少,不僅沒有恨意,還一臉懺悔地說:“姐夫,你上回教訓的對,是我有眼無珠,幫蔓蔓姐牽錯了線。”
得了,要是蔣大少依舊是個破落戶,你現在必是咬牙切齒想一刀宰了這個姐夫。
不止莫文洋渾身惡寒,蔣大少耳聽溫浩雪這句真心話是想抱他大腿的懺悔,同樣在心底裡陣陣的反胃。
“浩雪,你怎麼來了?”蔓蔓趕緊一句話岔開堂妹的話題,眼看兩個男人都快被溫浩雪厚顏無恥的面孔噁心死了。
說到這,溫浩雪現下是有心對蔓蔓好,是很想攀附蔓蔓這棵嫁進了部隊官門的大樹。
於是,小聲貼著蔓蔓的耳朵說起了溫家的秘密,有拉蔓蔓同謀的打算:“陸夫人發給我邀請函讓我來的。你知道,我們家根本不認識陸夫人,雖說陸夫人是明珠姐的乾媽,但明珠姐都從來不介紹我和陸夫人認識的。我和我媽這不感到奇怪嗎?後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