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眼鏡後面的月牙兒眼,能在疾筆作畫的一刻變得靈彩動人,驚豔四射。
見著李振偉的眼神都往蔓蔓那裡飄了,溫明珠藏在桌底下的手指頭使勁兒扭桌布,把它想象成蔓蔓的臉,蹂躪來蹂躪去,往死裡踩。
“明珠。”江雲想來想去,雖然未來兒媳不能在畫畫上面替她爭面子,但終究自己押的寶是陸家的養女,催道,“人人都去敬酒了,你還不去給陸夫人和君爺敬杯酒?”
提到陸夫人那桌主席,上去敬酒和說話的賓客是一波接著一波。其中,能見張秋燕和溫浩雪在人群裡面像聖鬥士一樣勇往前進,以兩個噸位級身材,成功擠兌掉多人,在陸夫人身邊佔住有利位置。
溫明珠氣得牙癢癢的:這兩個吃裡扒外的,自從知道蔓蔓身價提高了,暗裡反了不說,今兒是光明正大來搶她的位置。
江雲一邊催她動作,一邊注意蔣母有沒有來到宴廳。
宴廳門口,蔣母坐在一排給客人閒坐的長凳子上,唉聲嘆氣。
蔣梅聽著就不理解了:“媽,蔓蔓不是給你爭臉了嗎?你不進去享福?”
“你懂什麼?”蔣母瞪眼。
蔓蔓給她爭臉,輪到她在蔓蔓面前抬不起頭來。
“姥姥輸不起。”小東子拉拉眼皮。
“我怎麼輸不起了?”蔣母較勁的勁頭再上來了,鼻子朝天,“她再怎麼行?不是個雜貨鋪的女兒,能像人家是陸家的女兒嗎?”
“那個溫明珠只是個養女吧。”蔣梅忍不住為蔓蔓說話。剛才比試那場她也看了,溫明珠那種,蛇蠍美人,誰娶了誰認了都得倒黴。真不知蔣母怎麼想的,較勁不是這樣較法。
“親女兒都死了,養女不是當親女兒認嗎?你看,今天要公佈了。”想到江雲今晚要在眾人的恭賀聲中光彩照人,而她的兒媳是個雜貨鋪的後代,江雲明天在太太聚會里怎麼吹牛貶低她,兒媳不是靠有才,要靠門戶,蔣母心裡這口氣不順了,“你都說蔓蔓不差,怎麼不會跟著去服侍陸夫人爭當養女呢?”
“媽——”蔣梅跺腳,母親的話愈來愈離譜了,怪不得弟弟說欠教育。
宴廳裡面,忽然起了不小的震盪,波動傳到了門口。
蔣母、蔣梅,都伸長脖子湊過去看裡面。
溫明珠捉摸著時間差不多,剛是端了杯酒施施然走向陸夫人,走到半截,驟然四周圍一片寂靜下來,驚得她剎住腳尖。
一雙雙目光望向紅毯鋪設的主席臺。
一男人立在話筒前,周身的氣勢,儼如帝王,冰峰的眉角,緊抿剛正不阿的嘴唇,鐵錚的臉廓,冷致的眸彷彿濃夜一般的顏色,讓人能感受到這人冷到骨子裡的殘酷。
蔣母感覺每次見陸家這個大兒子,都要打冷戰:“你說他站臺上準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