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去。
“蔓蔓!”
嘭!
撞得頭暈眼花的,往後一跌,落入到一雙強有力的肩壁裡面。
“你走路都不小心!”
厲色的怒吼在她耳畔一波波震響。
額頭被撞疼了的蔓蔓磨著牙齒:那還不是因為你?
一塊冰涼的毛巾很快敷到她有點紅腫的額眉上。
絲絲抽著疼,躺在沙發裡頭不能動。
然,要慶幸,正因為這個痛楚,令她可以暫時冷卻發熱的神經。
即使如此,他剛剛說的話,已經都烙在了她心裡變成一個無法磨滅的洞,且越挖越深:
你不是外人。
如果她記得,她會不會恨我?
緊緊地閉上眼。
……
眼看溫奶奶已經被轉到了北京的醫院,許玉娥是被老公直接騙到醫院裡才知道,想逃都逃不掉。
“我一個人怎麼照顧得了老人家?24小時工作的保姆都不像我這樣,我還得陪媛媛。最少你要叫幾個人來幫我。”既然逃不掉,耍賴總成吧。
溫世軒鐵了心要治家,說:“這個你放心,不止你,我和世榮說好了,弟媳要過來輪班。不止你們兩人,媛媛在家休學期間,沒有上學的時候,都要來這裡照顧奶奶。”
“爸!”溫媛一聽,站起,“我要準備考試,你想我考不上大學嗎?”
“讓你回老家唸書,你說你不要,非要到北京。現在,北京的學校不要你。你怎麼辦?”溫世軒現在學乖了,要小女兒和老婆自己負責自己做的爛事,“如果你上不了學校,就得去打工賺錢,反正不能在家裡白吃白住。因為你爸不能養你一輩子的,你終究要靠自己賺錢。”
溫媛眉頭緊著:上不上學一回事,但是要她來照顧這個老巫婆,打死她都不願意。
“爸,是不是我回老家上學,你可以不追究這事了?”溫媛道。
“媛媛,你胡說什麼?人家都說,要考中央美院的話,必須到北京上高中的。”許玉娥見小女兒這麼說,自己先不情願了。
溫世軒怒對老婆:“非得上中央美院嗎?你看蔓蔓沒有上什麼一流大學,現在不是照樣混得好好的。”
許玉娥憋著一股火:什麼時候起,老公變得能說會道了,都是蔓蔓惹的禍。
“爸說的沒錯。”
溫媛的聲音再次出乎她意料。
“媛媛,如果你真想回老家,爸媽不能陪你,你怎麼辦?”許玉娥問住小女兒,非得把小女兒扣住不可。
一家三個人正吵著。
走廊裡忽然一聲:“大伯,大嬸,媛媛。”
走來的溫明珠,讓溫世軒一個鎖眉,溫媛一個微微地變臉,許玉娥喜出望外。
“明珠,你怎麼在這?”許玉娥總以為溫世同他們既然看中了她家的媛媛,絕不會輕易放手的,走過去高興地去與溫明珠攀話。
許玉娥的心事,一目瞭然。
溫明珠噙住嘴角冷凍的笑,朝向溫媛和溫世軒:“是這樣的,我在這裡的婦產科做產檢,準備待產和結婚。”
“是嫁給李家少爺吧?恭喜!”許玉娥激動得好像是自己嫁女一樣。
溫媛淡淡地撇起眉。
溫世軒吶吶的:“有身孕了要注意身體。”
“謝謝大伯關心。”溫明珠故意忽略過許玉娥,向溫世軒靠攏,說,“大伯,其實你不用讓媛媛回老家念高中的。有個學校,想要媛媛進去,不過是私立學校,師資力量差一些。因此這家學校的校長,也是因為看中媛媛本身的實力,如果媛媛能在高考中獲得佳績,考上名流大學。校長願意,不收媛媛的學費。至於媛媛在本地參加高考的戶口問題,可以先掛在我那房子名下。”
天下有輕易掉下來的餡餅嗎?老實做人的溫世軒不信。
然許玉娥已經搶著說:“明珠謝謝你了。等我家媛媛發跡了,肯定會報答你的。”
溫媛冷冷的眼,只是在溫明珠好像胖了不少的臉上轉了轉。
“這個,說起來,我這裡真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溫明珠說。
“什麼事?”許玉娥問。
“我一個朋友,她要結婚了,知道蔓蔓姐現在是知名畫家,想請蔓蔓姐給她做幅肖像畫,錢多少,由蔓蔓姐儘管開價。大伯,不是我誇口,我這朋友交友廣泛,蔓蔓姐若能做成她這筆生意,我討個人情,蔓蔓姐盡賺不說,將來絕對是條財源滾滾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