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他都能從對方表情上看出來,妹婿把這事辦得很不錯。
嘴角微一動,看著桌上震響的手機來電為弟弟陸歡,接起來問:“歡兒,這兩天怎麼沒有回家?”
“哥,我在學校遇到姐夫了。”陸歡避重就輕說,“姐夫說今晚一塊去姐姐飯館裡吃飯,我在想哥要不要一塊來。”
君爺的眉宇懶懶地撇了撇:“怎麼?想我這個大哥了?”
哪個都不約,偏約他這個大哥。
陸歡小盆友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一概瞭然。
呵呵,呵呵。
陸歡乾笑兩聲:“哥,我聽媽說了,說我東西在你那裡。”
陸夫人知道小兒子沒有回來後,因著氣候變冷,收拾了一袋兒子平日裡穿的秋衣和幾件冬衣,想自己送到學校裡給小兒子換穿。君爺得知母親這打算後,二話不說,伸手把母親收拾好的袋子拎過來,道:會幫母親把衣服送過去學校。
哪知道這兩天他自己忙,劉秘書等人都沒空,這事,給耽擱了。他甚至有想發條短線,讓弟弟自己從學校過來他單位取。
現在弟弟既然自己提出來了,他在吃飯時帶過去不是不行,最主要是,是要和立下汗馬功勞的妹婿蔣大少見一面。
“行吧。”君爺答應下來時,完全忘了孫靖仁那條哈巴狗剛邀請過他今晚到【畫餅充飢】吃飯,說,“可你姐現在開了那麼多家分店,你們想去哪家?”
“那還用說。”陸歡對幫襯姐姐力挺蔓蔓事業這事,和姐夫蔣大少一個樣,對答如流,“姐姐新開張的分店,剛開張,肯定客人不多,我們去新分店。”
掛上電話的君爺,深刻感受到:弟弟這顆心,已經在姐姐姐夫那裡偏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嘆: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可他這個弟弟,是男大不中留。
……
聽到大兒子說今晚不回來吃飯,陸夫人張羅著炒少幾個菜,免得浪費。
蔓蔓準備好碗筷後,在毛巾上抹抹手,走去書房。
今天下午她爸陸司令難得週末能得半天空閒,回到家。回家後的陸司令,是閒著沒事時,躲在了書房裡頭,不知做些什麼。
據陸夫人對陸司令的理解,陸司令平常的愛好,戶外運動的話,是喜歡登山和遛馬,室內的話,那就是修生養性的看書和寫毛筆字。
蔓蔓不知道的是,自從陸司令知道有她這樣一箇中國國畫畫家女兒後,既是驕傲,又是汗顏,只要有課餘時間,都是拼命地練起了毛筆字。
女兒是個文雅之人,他這把老骨頭,說是部隊老粗,總不能出去時給女兒丟臉吧。
蔓蔓輕手輕腳推開門,進去一瞅,果是見陸司令執著一支毛筆,端著一副書畫家的姿態,在紙上練兵。
看陸司令這時而弓腰時而俯瞰審視的姿態,有模有樣,學了專業的書畫家幾分。
天氣涼,陸司令襯衫的長袖口沒有捲起來,沾染了幾顆墨跡。額頭,因練了一個下午,憋出了不少汗漬。
蔓蔓輕輕拉開唇角,河水漫浮似的淺笑浸在唇瓣,走過去,喊:“爸。”
陸司令聽得這麼一聲,方是從眼前的字畫中拉回了神,看見是她,一抹怔之後,立馬展開笑顏,招呼她到身旁:“來,囡囡,幫我看看,看這字寫的怎樣?”
聽老爸這口氣,有把她當成老師請教的嫌疑,蔓蔓自是束手束腳,再三推搡,然而,陸司令硬是把她拉到了桌前,非要她評價兩句,一臉的誠懇,讓她推卻不得。
走到桌前,方是發現,案邊,腳下,都是凌亂,堆積了不少作廢的紙張。
案上的一塊小瓷碟,裡面盛放的墨水,已是擱淺,旁邊的一瓶五百毫升墨,應該是新開的,都幾乎用得乾乾淨淨。
蔓蔓的眉兒,輕輕是一皺,再是看回父親請她看的字幅。
一副字,寫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一首詠梅。
字跡挺是工整,筆畫的用力,像是要一筆浸透到紙張背面似的,筆者在上面耗費的精力可見一斑。
寥寥幾眼,她還是一眼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她畢竟是學國畫和書法出身的,給許多大畫家大書法家做過裝裱,專業性質與陸司令這種業餘,一較分明。倒不是說她嫌棄自己父親是業餘人士寫的不好,而是,中國書畫講求神,不然不會有修生養性一說,筆畫之間,可透露筆者當時的精神境界。
字型多好看,寫的多較真,在她專業的目光來看,是什麼樣的神筆,都瞞不過她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