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隔在了中間。
她發誓,如果哪天她女兒高傲的嘴角能平復一些,她這做媽的都能寬心許多。不過,小南南不是對誰都撅嘴角的,比如對她哥,她那個強勢霸道的哥,就沒有。
如此想來,女兒小南南是典型的倚強凌弱。蔓蔓扶額頭。
說回溫世軒這事兒,夫妻兩人密謀起來,幾天都沒有個好結果。畢竟牽涉到溫世軒本人自己的感情在,不好動手。再怎麼說,溫世軒只剩這樣一個親生骨肉了,總不能真把溫媛給怎麼辦了。
蔓蔓始終的想法是,如果她爸,有另外一個親生孩子,這事兒,完全能迎刃而解。如此說來,給她爸再找個老婆,不是不可能的事。
讓她爸再娶妻,是溫家姐妹一直在努力的事,但是其效果,肯定是不如他們兩口子。
眼見這年關愈來愈近,家家都在辦年貨、大掃除,蔓蔓卻和兩孩子在坐月子,要坐到年後十五六了,才得解放。第一個與老公一塊過的大年,連去人家家裡上門走訪拜年,都辦不到。明年上來,是和兩孩子一起去拜年了。總給人感覺是他們結婚像在趕集似的,給人先上車後補票的嫌疑。
老婆生產,蔣衍現在雖是借光有個護理假休息,但是,過年前,單位裡有什麼事,一樣是要回去的。臨近年關最忙的這幾天,蔣衍被單位叫了回去。
陸夫人幫女兒帶小孩,一方面,又要忙著家裡年飯的事。北方過年,包餃子是少不了的。陸夫人怕屆時事兒多,提早了包。蔓蔓陪著自己的媽,一邊讓兩孩子在一旁睡搖籃,一邊和母親一塊手腳利索地包餃子。每到這時候,忙得不可開交的家庭主婦,未免不是都埋怨起了一點都幫不上忙的男人。
“歡兒呢?”蔓蔓問。她那弟弟說放假要幫她帶小孩,結果三天兩頭沒有影子的。
“上大學第一個假期回來,還不是和一幫老同學敘舊,哪有空下來幫手家裡事。”陸夫人只祈禱她這小兒子,在玩樂之餘,別再讓自己受傷給家裡添亂,她已謝天謝地了,毫不指望,“至於你爸你哥,三十晚他們可以不加班的話,是謝天謝地了。你爺爺,這幾天都去鬥雀了,年關上,他就這個愛好。”
陸老頭愈到晚年,愈愛玩,整個是精力充沛的老頑童。
蔓蔓拿袖子抹抹汗,再看看搖籃裡兩個眯著眼打哈欠的孩子。陸夫人見著兩個小外孫,嘴角掛著寵溺:“他們爺爺奶奶這兩天也是要忙死了。”
蔣母蔣父這兩天在家裡搞衛生,家裡添了子孫,肯定是要把家裡弄得紅火一些,所以向她這裡請了兩天假。
家家都在搞,就她這家裡冷清的,蔓蔓環顧房子,想到還有她老公那套房子,如果可以的話,至少買點花什麼擺擺,有點喜慶都好,便是開口與母親商量,讓母親託人帶東西過來時,順道幫她帶上一些。
陸夫人滿口應著,說這些早是幫她都預備了一份。蔓蔓問起誰去買時,陸夫人說:要麼是你乾媽,要麼是你未來大嫂。
姚夫人買東西,蔓蔓自然放心,要是白露去買,蔓蔓擔心白露盡是給她買貴了,到時候這筆賬白露不要她還的話,不知怎麼辦。
“不用和她計較。”陸夫人說起女兒這點小心思了,“她是你大嫂,姑嫂之間,沒有什麼好計較的。愈計較,愈生罅隙。”
姑嫂之間,和婆媳之間一樣,都是十分敏感的區域。蔓蔓想她媽說的話,仔細想來也有些道理。計較著,那就是不親近了。而白露和她,都不差這麼點錢。
做人媳婦,做人妹妹,做人女兒,越做,越覺得這裡面的學問挺大的。這些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平常如果幾家裡沒有什麼走動,倒是沒有什麼。但是到了過年,之間若是有個正常禮節上的拜訪,問題又都出來了。
陸夫人先給女兒交個底。固然女兒現在在坐月子,但難保人家不蹭著過年的喜氣過來人看看她和小孩。
“你爸你哥的朋友挺多的,你爺爺那一輩,更不用說了。有些,你是在之前一些場合裡見過的,但肯定是記不清的。如果到了我們這家裡上門拜訪的,你記住,不是每一個,都是可以接進門裡的。有一些你可能看都沒看過的,卻是要接進門裡的。”陸夫人說。
不可以接進門裡的,應是指那些想走她哥她爸人情關係的人吧。至於那些她覺得陌生上門的親戚,有可能是一些平常不怎麼走動的,到過年時露露臉。到時候按照輩分,她和孩子還不能失禮。
蔓蔓深深感覺:這個過年,只有小孩子期盼著。至少她長大後,是一點都不期待過年的。每到過年,這手裡數出去的壓歲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