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瓦衚衕漆黑,但今晚,整條衚衕有半條通明地照射在燈光下,那是因為靠東面第八家,晏二太爺府.那兩扇既高又大的朱門頂端,掛了兩盞大燈。
而且那兩扇既高又大的朱門還敞開口,門前石階上,還站著個人,李雁秋一進衚衕,那人扭頭飛步跑進了門!
轉眼間,那燈火通明的大門內迎出了“開碑手”晏二,而過時李雁秋也到了門口!
晏二今夜似乎特意地修飾了一番,一身新行頭,滿面的紅光,燈下看去獨精神奕奕,大異往昔!
他滿臉堆笑拱了手,既熱絡又誠懇:“李爺準知道您會賞光,沒能親自去接您……”
李雁秋含笑說道:“晏老,我不習慣這一套,晏老寵召,盛宴款待,我已很感榮寵,只是,晏老太客氣了!”
晏二呵呵而笑,道:“那兒的話,那兒的話,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說笑著,他讓客進門,與李雁秋並著肩往裡行去。
門口那漢子,在晏二跟李雁秋進了門後,他就隨手關上了門,客人已經到了,沒得等了,還敞著門灌風乾什麼?”
院子裡,堂屋門口,媚娘也著實地修飾了一番,由頭到腳一身紅,大紅,熱辣辣的紅,看工去十分刺眼!
可是,願見地她較往日更美,更嬌,更媚!
風擺楊柳腰,碎步帶俏,她拋過了一個媚眼,未語先笑,身旁,伴著她的,只有“白花蛇”楊春一人。
媚娘加意的一番修飾,並未能引來李雁秋過多的顧盼,相反的,她那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就像碰上了磁鐵,直瞅著李雁秋一瞬不轉,一眨不眨!
寒喧談笑間,幾個人進了堂屋,堂屋裡,早就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席,銀盃牙著,極盡豪華氣派,內城裡的客府邪宴客,也不過如此。
落坐時,李雁秋帶笑問了一句:“晏老,怎麼就我一個?”
晏二呵呵笑道:“李爺,您是江湖稱最的高人,我那些徒弟,個個粗魯見不得人,少一個少心煩。”
說話間,楊春已殷勤地斟上了酒。
晏二接著說道:“李爺,今晚這一桌全是媚娘下廚親手做的,您可不能不賞個金臉……”
媚娘含著媚笑插了這麼一句:“笨手笨腳做不出什麼好的,只不知李爺中不中意!”
李雁秋沒說話,晏二笑著舉了杯,他來個先乾為敬。
主人盡飲,李雁秋他豈能不喝?
晏二這一家,的確是感李雁秋的仗義伸大恩,熱絡,誠懇,不下於樂家之對李雁秋。
妖嬈而狐媚的媚娘,似乎拿出了她往日的那一身本領,混身上下,沒一處不迷人!
楊春一邊地斟酒,晏二不住地勸飲,媚娘她更熱絡,更殷勤,容不得李雁秋不乾面前杯。
轉眼初更,李雁秋滿臉紅熱,那模樣兒看得媚娘兩眼直欲噴火,一雙桃花眼更見水淋。
晏二也是滿面的酒意,唯獨楊春跟媚娘一如平常,那當然,楊春根本就沒落座,媚娘也不過偶而舉杯沾唇!
梆析響動之餘,李雁秋扶著桌沿站了起來:“晏老,我已不勝酒力……”
晏二直襬手,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媚娘跟著站起,忙道:“李爺,忙什麼呀,難得您賞光,今夜該樂個通宵,怕這兒沒地方睡麼,早給您準備好了!”
李雁秋口裡答應著,人卻已往外挪,猛地一個蹌踉。
媚娘手挺快,趕上去就扶,扶是扶住了,李雁秋整個人躺進了她懷裡,臉上猶掛著笑,但是眼已經閉上了!
再看晏二,他已經爬在了桌子上!
媚娘抱著一個大男人,有點不勝負荷,但是她沒有叫楊春幫忙,摟著李雁秋,眼直楞的!
楊春站在一邊沒動,嘴角噙著的那絲笑意怕人!
半晌,他方始一笑說道:“小心肝兒,滿意了吧,你可終於親近了李慕凡!”
媚娘臉一紅。回眼一橫,嗔道:“別嚼舌頭,死人,還不快過來幫忙?”
楊春笑道:“這時候才叫幫忙,不嫌太晚麼?”
媚娘紅著臉道:“你吃得那門子醋呀!”
“吃醋?”楊春笑得淫邪,道:“他也配,他是中看不中吃。別瞧他長得俊,可是個銀樣臘槍頭,比我楊春還遜得多!”
抬手點了李雁秋身前幾處穴。
媚娘一驚,忙道:“老九,你這是幹什麼?”
楊春陰笑道:“幹什麼,難道你不明白?”
媚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