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見了卓立鴇兒身後的李雁秋,突然,她那雙目光凝住了,腳下也頓了一頓,嬌靨上飛快掠過一絲訝異。
本難怪,誰叫李雁秋像鶴立雞群。
適時,鴇兒近前,低低地在她耳邊說了兩句。
她向著李雁秋投下最後那深深的一瞥,香唇邊難得地浮現了一絲笑意,由那兩位姑娘摻扶著往後行去。
那鴇兒,一陣風般轉了過來,近前笑道:“爺,您該走運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冰美人,難得一笑,更難得點頭,我們這位姑娘不但是個大美人兒,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李雁秋“哦”地一聲,淡淡笑道:“可惜了……”
那鴇兒一怔,道:“爺,您說什麼?”
李雁秋道:“沒什麼,我還有事兒,不坐了。”
一翻腕又塞過一物,大步行了出去。
那鴇兒手裡握著東西。楞在了那兒,好半天,她才前南說了一句:“天下竟有這種事。天下竟有這種人……”
李雁秋伏在這片刻之間,心裡好像塞了一塊硬東西,胸口發悶,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那也許這地方的一切讓他厭惡!要不就是……
其實,他自己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
只覺得眼前仍留著那麼一個倩影,那倩影,就是剛才那一瞥所留下的,驅之不去,趕之不散!
剎時間,他又覺得好笑,可不是麼?他這是何苦,人家願意進這個門兒,吃這口飯!吹皺一池春水,幹他何事?
他揚了揚眉,自嘲一笑,走下了門階。腳剛踏上泥濘上,突然……
“李爺!”
他下意識地一驚循聲望去,又下意識地臉上一燙。
身右,不遠處,站著“白花蛇”楊春,他臉上永遠掛著那邪惡的陰笑,在如今看來,更邪惡,邪惡得令人討厭!真是陰魂不散,也該叫冤家路窄。
李雁秋終於忍下了,吸了口氣,定了定神,淡然而笑:”原來是楊九爺!”
楊九一笑,道:“不敢,大冷夜裡,沒想到在這兒碰上李爺!”
李雁秋道:“悶得發慌,到這兒來逛逛!”
楊春笑道:“李爺眼力高,“迎春院”在北京城是首屈一指的,院子裡的姑娘不但個個美,而且個個擅……”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九爺似乎是風月場中的老手!”
楊春臉上一紅,攤手笑道:“吃這口飯嘛,有什麼法子?這兒人最雜,也最容易出亂子,所以沒事兒就要往這兒跑跑!”
李雁秋搖頭說道。“以我看,這兒的姑娘不怎麼樣!”
楊春道:“那是李爺眼光高,在常人眼裡,這兒的姑娘個個美似天仙賽西施,您剛出來,沒瞧見才進門的那位?”李雁秋有一股莫明其妙的氣往上衝,雙眉一揚,道:“看見了,可惜,令人為之扼腕!”楊春笑道:“李爺真個是聽評書落淚,也委實過於憐香惜玉,姐兒愛的是大把大把的白銀,區區清白值多少?”
李雁秋雙眉一揚,倏又笑了,道:“九爺說得不錯,錢能通神,何況區區幾人?”
楊春目光轉動,嘿嘿一笑,道:“我原以為李爺是個鐵錚漢子老實人,卻不料……”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食色性也,我不是上上人!”
“不錯,不錯,”楊春撫掌笑道:“男人嘛,十個有九個……”
李雁秋截口說道:“九爺來此是公事?”
楊春一點頭,道:“看看能不能在這兒碰上李慕凡!”
李雁秋“哦”地一聲,道:“九爺見過李慕凡?”
楊春搖頭說道:“雖沒見過,可是他長得什麼樣,我倒是聽說過!”
李雁秋點頭道:“聽說李慕凡是個好色之徒,每到一處總要在這種地方風流一陣子,躲在溫柔鄉里做案,希望九爺能碰上他,這是大功一件……”
楊春臉上微微一紅,要說話!
李雁秋卻接著說道:“九爺既有公事在身,我不打擾了,明天‘東來順’我做東,請九爺幾位喝一杯,萬請賞光,告辭了!”
一拱手,便要走。
楊春一怔,忙道:“李爺,慢點,是怎麼回事?”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沒什麼,不過想藉此跟諸位親近親近,往後仰仗諸位的地方多得很,也藉此求個照顧!”
楊春臉色微變,目光一轉,笑道:“那我不敢當。不過只有酒喝,我幾個一定到!”
李雁秋笑了笑,道:“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