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敲起了小鼓。側福晉是要發難呢,還是要發難?
年靜怡姍姍來遲,看到福晉也在時,她的小臉白了白,然後趕忙行了禮。
福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子裡的神色喜怒難辨。她並未搭理年靜怡,只是越過她的身影掃了在座的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妍華身上:“府裡許久沒得喜事了,你如今懷了身子,便莫要亂走動了。至於那些心術不正之人,你還是少接觸為是。”
妍華愕然地抬頭看了一眼,見福晉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似是在等她的答覆,便只得點了頭:“奴婢知道了。”
年靜怡的臉色卻越加慘白了一分,她無措地看了福晉一眼,眸子裡滿是委屈:“福晉,我……”
“爺的生辰也快到了,蟬兒又懷了身子,府裡本該趁此機會好好熱鬧一番。”福晉對年靜怡視若無睹,並不願意聽到她婉轉動聽的聲音,一聽她開口便趕緊出聲打斷了,“只是弘昀剛過世沒多久,爺也無心大肆操辦,到時便只准備在正殿辦一個家宴。”
眾人點頭,唯獨年靜怡一臉憂戚地蛾眉深蹙。
福晉也不看她,只當她不存在似的,繼續說道:“我身子不適,此事便交給琴語和木槿操辦了,你們都幫襯著點,不得與她們為難。”
這時,李氏悠悠地開了口:“福晉明兒要去岫雲寺拜佛請願,你們若是有心,便都跟著一塊兒去吧。”
說話間,她的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了妍華身上:“昀兒去得急,我這個做額孃的只得多給他上幾柱香,我若不惦記著,只怕也沒幾個人惦記他了。”
妍華的心裡一緊,似是被她的話苛責了一般,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李氏這幾日連連指責了她幾次,鬧得連她自己都要信以為真了。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懷了孩子,情緒總是起伏不定,說低落便低落了。
旁邊的耿氏及時按住了她的手,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妍華從低落中抽出神來,看到耿氏投過來一個安慰的眼神,乾乾地扯了下嘴角卻是笑不出來。
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仍舊平坦的肚子,她不禁有些傷感。雖然她知道無論自己什麼時候懷上孩子,都不會得到李氏真心的祝福,可看到李氏這麼針對她,她還是免不得難過一番。
李氏一直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便憤恨地瞪了她兩眼,自鼻間噴出兩聲冷哼後,她又繼續說道:“嬋格格不準備去為自己的孩子祈福嗎?”
妍華的嘴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響來。明日有福晉在,她知道李琴語不會明裡難為她,可是岫雲寺在山上,去拜佛的時候從來都是徒步走上去的。
岫雲寺是皇家寺院,一路上雖然不會遇到閒雜人等的衝撞,可是要爬幾百米高的山,與她這個雙身子的人而言,著實不是易事。若是隻疲累一點倒也罷了,只是她擔心若是因此出了什麼意外,她到時會後悔不已。
正猶豫間,年靜怡卻開口替她說話了:“姐姐,蟬兒如今懷了身子,爬山定會累到的。”
她這一開口,福晉的眼神也“嗖”地掃了過來。只見福晉冷冷地看了年靜怡一眼後,便又看向了妍華,眉目的不悅顯而易見:“去不去嬋格格自己會定奪,需要你這般假仁假義地求情做什麼。就只有你是好人,旁人多問一句便是惡人不成?”
汐兒不忍看到年靜怡這般受委屈,忙跪到福晉身前行了個大禮:“福晉,小姐……側福晉不是這個意思,側福晉只是……”
福晉不願聽到她的辯解,只是冷冷地看了過去,聲音如寒冬臘月裡的冰渣子,兜頭澆了汐兒一身:“滾出去!”
福晉的聲音並不是多大,只不過比她平日裡說話的聲音大了一分。可她聲線之鋒利,語調之清冷,卻叫聽到的人都禁不住心頭打鼓,不安地斂起眉目,不敢駁斥半句。
汐兒被這一聲斥得渾身一顫,她深皺著眉頭,憂心地看了年靜怡一眼,不知該不該退出去。
年靜怡身後還站著冉兒,所以汐兒得了年靜怡的示意後,只好嘆著氣退下。
妍華小心地吐納著氣息,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自己的小腹,心裡滿是無奈。
福晉自從小產過後,性子變了不少。她彷彿魔障了一般,將仇恨全都轉嫁到了年靜怡身上,雖然她平日裡不常露面,可每次露面都會如今天這般,對著年靜怡冷嘲熱諷,端得叫旁觀者都心驚膽戰。
“蟬兒若是無甚大事,明日便也跟著去拜一拜吧,為孩子祈個福保平安。”福晉說完這一句便走了。
木槿可以留了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