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便斷了。可方才看到他的模樣後,她眼下便暗暗下了決心,日後要把小札補起來,多寫點讓他覺著輕鬆溫暖的言語,好讓他在看小札的時候放鬆放鬆。
胤禛看她癱軟在自己懷裡,便一陣心動。也怪了,這麼多年下來,他對她的一顰一笑竟是還瞧不厭,怪哉怪哉。
不過他倒是忘了想想,他後宮裡統共也沒幾個人,相較於其他人而言,嬋嬋最得他的心罷了。而他如今雖然做了皇帝,卻無暇沉迷在溫柔鄉中,所以心裡的柔情也是懶得轉移吧。再則,他當了皇帝后,與妍華反倒聚少離多了,皇宮比雍親王府大很多,他們也不是每日都能見面,她更不會常常侍寢,是以,如今每次見面雖然沒有新鮮感,卻會生出些許暖意。
他抬頭瞧了瞧外面,豔陽高照,有些刺目:“嬋嬋,陪我去圓明園中小住幾日吧。”
自從入住紫禁城後,他就忙得脫不開身來。每日最多的便是批摺子,議國事,批摺子,議國事……時不時再來一點兒叫他氣憤的訊息,一會兒老九對他不敬了,一會兒老十說胡話了。真是累啊。
他即便偷得浮生半日閒,也不會出什麼大岔子吧?他看了看龍案上的奏摺,緊急的事務他已經批閱地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搬去圓明園再批就是。
妍華自是不會反對,只道要回去收拾一下,待準備好了再帶著東西過來。
可胤禛突然興起的念頭卻是愈來愈濃:“讓她們收拾了給蘇培盛便是。”他說罷便真的讓蘇培盛去備車準備出宮了。
妍華見他不是在說笑,剛想再打個商量,可眸子轉了下後又改了主意,欣然點頭:“好。”
他累了這麼久,如今好不容易願意歇一歇了,她自是應該極力配合。她可不想看著他將身子累垮。
二人說走便走,蘇培盛倒是意外,卻速速差遣好了人將他交代的事情給辦好。他看外頭炎熱,知道勸不住二人晚點再出發,便只好又讓人在馬車裡多備點冰塊,又備了不少瓜果點心。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胤禛與妍華也已經到了神武門,上了寬大舒適的馬車後,胤禛便突然長舒了一口氣,將身子依在她身上愜意地喃了一聲:“真舒服。”
妍華也說不上心頭的那抹苦澀從哪裡冒出來的,只伸手將他攬在懷裡,像母親護著孩子一般,輕輕拍著他的脊背:“皇上睡一會兒吧,到了圓明園臣妾便喚皇上起來。”
“方才已經眯瞪過了,此時倒是睡不著。嬋嬋,不若我們做些有意思的事情?”他躺在她懷裡,睜開迷離的眸子,突然挑起了眉頭。這模樣與平日裡的他判若兩人,倒像是平日裡逗弄她時的模樣。
馬車裡能做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她突然想起曾經與他在馬車裡做過的荒唐事,臉上禁不住燒了起來。他不會是說那檔子事吧?怎麼做了皇上還是這般不正經。不是不是,他一定不是在說那檔子事。可除了那檔子事,還有什麼事情有意思……
呼,她這是怎麼了,怎得腦子裡儘想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定然不是那檔子事,他都快到半百的年紀了,哪裡還有那麼旺盛的精力?半百?半百!他竟然快到半百的年紀了。
她忙定睛瞧了瞧他的臉,這才發覺他的鬢角竟然隱隱生出幾根華髮。
胤禛瞧她臉上忽明忽暗的神色煞是有趣,禁不住低笑出聲,坐直了身子後,又反過來將她攬進了懷裡:“腦瓜裡在想什麼呢?我聽人說,女人生了孩子會變傻,你莫不是生了弘曆和笑笑後,腦子就不大管用了吧?”
“唔,好似真的變傻了。臣妾猜不到皇上說的有意思之事是什麼,還請皇上明示。”她的眼睛有些酸澀,是被他鬢角的花白給紮了眼。她明明記得他繼位之前還沒有白髮的,這才做了幾個月的皇帝啊,竟是連白頭髮都熬出來了。
他悶笑了兩聲,指了指案几上的棋盤:“下棋。誰輸了便喂另一人吃水果,如何?”
她吐了一口氣,無奈地撇了下嘴:“皇上多大的人兒了,還做這樣的打賭。臣妾不及皇上厲害,定是穩輸不贏吶!”
她瞧了瞧果盤裡的水晶晶的葡萄還有鮮嫩欲滴剝了殼的荔枝,以及鮮紅的泛著汁水的西瓜……禁不住偷偷嚥了下口水,唔,當真可口得緊,瞧著都渴了。照著皇上方才說的規矩,她這一路是吃不到了,可惜啊。
胤禛將她細微的咽口水的動作瞧在眼裡,卻只是抿嘴輕笑了下,並未拿此打趣。
妍華與他下了幾盤後,才知道他所說的有趣是何樣的有趣。她輸了,便用嘴含著水果喂進他嘴裡,然後二人一人一半一起吃;他讓了她一局,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