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阿瑪體諒。”弘曆磕了個頭,卻沒有起身,“今夜的護衛之職是兒臣負責的,兒臣去查探一下究竟出了何事,再向皇阿瑪請罪!”
弘恩被方才那貼在耳際的“嘭啪”聲驚到,一直在哭,所以妍華趕緊護著他進了乾清宮的正殿去哄。
胤禛見弘曆要退下去查問,便點了下頭:“去吧。”方才魏長安已經過去了,他相信魏長安定是已經將人抓住了。
其實事情也是湊巧,方才有太監在正殿前面的牆根處準備放妍華事宜,拿著火摺子還未點呢,突然被另一個太監不小心撞了下,他手一抖便將煙花給點燃了,偏生那煙花還被他不小心踢倒了。煙花衝出去的時候,他整個人連魂都丟了,直到御前侍衛急急跑來抓人,他才回過神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喊冤,便被反剪著手抓了。回頭去尋那個撞他的太監時,才看到他被按倒在很遠處的積雪裡。那個太監,便是方才被張李子訓斥過的太監,因為沒下成毒,所以方才預備放煙花的時候有點兒心不在焉,結果釀成大錯。
有許多事情,弘曆都不知道,所以他親自查問過那幾個太監後,便預備將他們送去慎刑司了事。魏長安微微皺眉,衝押著太監們的侍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暫時莫要將他們帶走。
魏長安將弘曆請到一邊後,低聲道:“四阿哥,可否將這幾人交由奴才處置?”
弘曆心裡有些不高興,魏長安這麼說顯然是對他方才的處置不滿,但他明顯是給了他面子的,不然也不會私下裡問他。他知道魏長安是他皇阿瑪的心腹,又見魏長安面色凝重,知道定有別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猶豫了一下後便點了頭:“宮裡頭近來出事了?”
魏長安看了看他,微微頷首:“出了點小事情,奴才想查一查這幾人,看看是否與他們有關。”
“好,那就交給你吧。”弘曆答應得也爽快,轉身又衝那些太監與侍衛道,“這幾人暫時先不要送去慎刑司了,交由魏大人處置。”
這一夜就在這個小波瀾裡流逝而去,這一夜,張李子是最為難熬的一個。他看不到那個試圖下毒的太監後,就知道出事兒了。
宴席結束時,杜若還又尋了他問話,他只好扯了個謊,說沒有那樣的事情,但是他卻故意言辭閃爍,讓她們起了疑。
靈犀與杜若見他如此,知道他定是受人囑託不得說實話,心裡愈加起了疑惑。
正月過後,內務府向皇上遞了名冊,請示被留了牌子的那十幾個秀女該如何安置。
胤禛指了個副都統的女兒給弘晝做嫡福晉,又指了個布政使的女兒給弘曆做側福晉,然後又給二人各指了兩名格格,又給浙江總督李衛的大兒子指了個婚……七七八八一算下來,只剩下四個秀女了,於是他便將剩下的這四人統統都劃入了後宮。
妍華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內務府已經安排了那四名秀女進了宮。她將人一一做了安排,待芍藥聽到管領之女劉氏時,眉頭微微一蹙,登時有些不悅。
只是,她不是個顯露心裡情緒的人兒,只在心裡計較著。待聽到妍華在給她們分住所時,輪到給劉氏分的時候,她忍不住多了句嘴:“不若儲秀宮吧,離御花園近,位置也不錯。”
妍華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對這種事情也上起心來了?”
芍藥窘迫地垂下了腦袋,沒有吭聲。
不過話雖這麼說,妍華還是由著芍藥的建議,將劉氏安排去了儲秀宮。
儲秀宮裡住著個蘇答應,敬事房已經將蘇答應的綠頭牌去掉,所以她再也沒有侍寢的機會了。她如今還能保著答應的名分,而未被打入冷宮,還是得虧了她那雙肖似熹妃的眼睛。若不是胤禛看著那雙眼便捨不得重罰,只怕她早就入了冷宮。
只不過,那儲秀宮如今也和冷宮差不多,冷冷清清門可羅雀。蘇答應如今再在御花園裡碰到昔日的姐妹,再也沒人搭理她不說,還總是極盡奚落譏諷。她本就心高氣傲,一進宮便得了寵,如今落得個這樣悽慘的境地,自是十分不習慣。
所以,她隔三差五就被慪出氣來病一回。偏生宮裡頭到處都是趨炎附勢之人,如今蘇答應沒落了,她的宮女太監自是也不受待見,請個太醫都是十之八九請不去。
故而劉氏住進去,只怕會跟著一起受冷落吧。
但是妍華也顧不得為每個人都著想一番,終究是有人要住進儲秀宮的,誰住不是住呢……
大年夜誤放煙花一事,經過魏長安的查問,確實只是個意外。不過那個撞人的太監略為可疑,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