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陽在張家村到生產隊開工，跟不上別人的趟，別人也不願意跟他一起合作開工，他的工分經社員綜合評定，別的壯勞力開一天的工分別是十分、十一工分自己幹一天只有六分工分，還是看在他是男人的面子上，否則連六工分都記不上，因為婦女最高工分是五工分，如果一個大老爺們一天的工分還少於婦女同志，這男人的臉放到那裡去？張曉陽自己也沒有辦法，從事農事活動起來，自己還真幹不過一個強壯的婦女呢？ 跟張曉陽有同樣尷尬處境的還有張明有，他雖然身高體大，身體強健，但真正從事農業勞動起來，就沒有長期從事農業勞動的男人有耐力和熟練，他的生產效率比其他勞動力低，讓張根有也不好管理張姓族人，他一張口，其他族人就會說你兄弟如何如何，讓張根有啞口無言，還真更加難以管理，使張根有威信大損。 這一切讓張曉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想如果下次村民選舉，如果張根有被村民選舉選下去村小隊隊長，自己這幾人沒有張根有這個生產小隊隊長罩著，在張家村以後的日子就更加難熬了。這時是五月中旬，正所謂春生夏長，夏天正是農產品生產發育的旺季，他就對王根有說：“根有兄弟呀，我們因為不熟悉農業上的事務，讓你在生產小隊的威信大損，如果任由這種事情發展下去，下次選舉之時，你就有可能被村民選下去，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更加難過了，雖然張家村生產小隊隊長雖然是芝麻粒的小官，但在這張家村也是一言九鼎的存在，只要有這個生產小隊隊長的位置，我們就可以慢慢圓轉，找到發展的契機；如果沒有張家村村小隊隊長的職務，那就什麼都做不了。” “曉陽兄弟呀，我也知道這種情況再這樣，我們在張家村就會越來越難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張根有就問計於張曉陽。 “根有兄弟，其實我仔細觀察一下張大有兄弟一段時間，發現張大有是一個耿直漢子，他對張家村每一塊水田每一塊旱地適合種什麼，什麼時候種要下什麼肥料，他都心中有數，是一個農業上的能手，你每天上工之時，跟他商量一番，今天該派誰出工去那裡出工，跟他請教，不恥下問，張家村的農事都跟他商量著來，給他一些小好處，他必定會為張家村的農事既出點子又出力，你這個隊長當得既省心又有成效，下次改選這個張家村小隊隊長就還是非你不可了。”張曉陽說道。 “曉陽兄弟，你說的在理，我跟他商量，別的不說，這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張根有說道。 “這個好辦，你讓我先做小隊的會計，這煙錢是為村民辦事，當然由村上支出，你放心，我來做帳，保證別人沒有話說。”張曉陽說道。 “那行，就這樣做，村上昨天買了二百斤豆子，是五角錢一斤，花了一百元錢，這如何做賬？”這是賣豆子的開支條，你先做一下這筆賬吧。”張根有又把一張種子公司的收條交給了張曉陽。 張曉陽仔細地看一下收條，用鋼筆在收條上加了一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哪有不妥來。 張根有一看，單價五毛錢，後面加上五分錢，總價就變為一百一十元錢，村上就多出了十元錢的開支出來，有了這十塊，可以買六條六包的香葉煙來，夠他與張大有兩人抽上五六個月的煙錢。 張根有一看，張曉陽筆尖輕輕一點，這錢就源源不斷了，這真是文官一句話，武官累死馬呀！會幹的不如會算的，這小隊隊長芝麻綠豆大的小隊隊長，運作得當還真有不少油水可撈呀？！ 就這樣，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張根有和張大有總會在一起聊起今天派某某幹什麼農事，哪塊田該派某某去耕田，那塊地是該種豆子還是種花生？那幾塊飛地該派誰去收租田畝錢，那數十萬斤蘿蔔該運往何處去賣？凡此種種張家村一個村莊的三百畝水田和三百畝旱地開支也是一筆不少的金錢，在張曉陽的統籌之下，張有根幹得風生水起，賬面上清清楚楚，沒有差錯，讓張家村民沒有二話可說，這樣張曉陽生產小隊的會計就坐穩了，這樣一直做到一九七九年，就做了十多年的張家村小隊會計。 日子就這樣不快不慢地過著，很快就來到一九六八年的下半年，這一天，是張大有嫁女兒的日子，這是十月二十幾的一天早上，張逐遠沒有想到自己村上的大姑娘張居香，突然被外村一班人吹吹打打地接走了，那大姑娘蓋著蓋頭讓一位穿綠色軍裝的高個子男人用腳踏車推走了，那張居香姑娘不願意走，哭哭啼啼地，張大叔家裡人也不管，讓那大姑娘哭著就被人推走了，他聽旁人說：“張家村還沒有出嫁的大姑娘就只有張少芳了？”這時張逐遠才發現原來張居香不願意嫁給那個人，如果她願意為什麼要哭呢？ 張少芳是村上的未出嫁的大姑娘，張居香出嫁之後，突然之間她感覺到了沉重的輿論壓力，就是自己父母不給自己壓力，自己在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