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星眸如電,眸光流轉之間,透著倔強和剛正的氣息。她墨黑的秀髮被高高的挽在腦後做半月狀、再斜斜的插上幾支梨玉簪、和一些繁複卻不顯得累贅的花飾。更顯得她精神異常,神清氣爽。
只見那個女子大踏步地從門外而來,一路上目不斜視。風,吹動她的衣衫,可絲毫未能阻滯她的腳步。而她,一直走到婚禮的正堂,神色冷冷地往那裡一站,頓時,廳前的溫度,都被人感覺低了幾度!
那個女子走得近了,更可以看出,她有著不屬於京城女子的爽朗氣息,還有就是遠方煙火的味道。只見她絳紫的衣襬一晃,隨意地往那裡一站,你就會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一種勃勃的生機,還有颯爽的清氣。
段正人在高處,卻對那個女子甚是客氣,只聽他朝那女子禮貌地喚了句:“原來是丁二夫人來了,段某有失遠迎!”
那個女子一直走到段正的面前,她仰起一張俏臉,無比諷刺地朝段正冷笑道:“真想不到,段大人居然還記得妾身……這還真是妾身的榮幸啊!”
段正蹙眉道:“段、丁二府原本就是姻親,更何況有茗兒和譽兒在,這親情是無論如何都割不斷的。”
雖然是割不斷的,可因為丁府遠離京城,段正又常年在外,所以,這聯絡自然的就少了,聯絡少了,人也就生疏了。可是,一如段正所言,只要段譽和段青茗還在,丁府之於段府,仍然是割不斷的親情關係!
丁二夫人一聽段正的話,頓時嗤之以鼻地冷笑道:“難為段大人還記得丁府這個姻親……”
段正的臉黑了下來,他有些不悅地說道:“二夫人這是哪裡的話?”
大廳廣眾之下,被一個婦人指責,段正的面子當然掛不住了,更何況,今日又是一個如此特殊的日子?
只見丁二夫人手提長裙,朝著段正上前一步,她一張俏臉上,全部都是不屑和冷笑:“你段府要娶妻辦喜事,原本不關我丁府的事,可現在,我只是來問問你,段府的嫡長女哪裡去了?嫡長子又哪裡去了……你今日之喜,可曾得到過他們的首肯,可曾得到過他們的支援麼?”
果真是丁府的人來了?
在場的賓客,沒有人不知道,段正的正室夫人原是姓丁名柔。亦是段正的原配正室。可惜的是,數年前,丁柔因病去世,只為段正留下一子一女。
現在,段府再續娶妻,丁府之中來人,頭一句話問的就是段府之中的嫡長子和嫡長女。這其中的原由,不得不令人懷疑。
而這位丁府來人,可以說第一句話,就問中了大家的心事,於是,廳裡所有的眸光,都望向了段正,似乎想看他怎麼對這件事做一個合理的解釋。
段正微微苦笑了。他朝面前的婦人作了個“請”的姿勢,看到那位婦人走到正廳,他才語氣沉重地說道:“二夫人遠道而來,還請上坐。”
杜府原本就無姻親,現在,丁府來人,依舊是段府的親戚,所以,段正這話,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丁二夫人根本就不理段正。她冷冷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又冷冷地問道:“今日裡,段府喜事盈門,哪裡還有我丁府人的位置……我現在過來,只想問一下,我尋可憐的青茗侄女兒,還有我那侄兒,人在哪裡!”
段正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青茗身體有恙,譽兒在他師傅那裡,未及趕回!”
一個身體有恙,一個未及趕回。不用說,這就是搪塞之中的最佳用語。現在,丁二夫人此話一出,廳裡的人們,都開始覺得其中有詐了!
丁二夫人冷笑道:“我丁府雖然身在外地,可是,對段府之中的事情,也並非一無所知。之前,我丁府之人沒有出面干涉,是覺得段大人是個重情之人,雖然我妹子不在了,可是會善待她留下的子女。可現在,段大人另納新歡,我那苦命的侄女兒還有侄子人呢?為何不見蹤影?”
段正被丁夫人的一番話噎得頓時啞口無言。
以前,丁府覺得他對青茗以及段譽尚可,所以,沒有出現干涉他的家事,現在,他要娶妻了,所以,丁府就來了,至於理由很好聽,就是想知道段青茗和段譽過得怎麼樣了!
段正朝四周看了看,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丁二夫人遠來不易,還是請坐下,再聽段正慢慢解釋吧!”
丁二夫人的視線,卻是穿過段正,落在準備離去的杜青鸞的身上。她忽然冷笑起來:“如果說,段大人不清楚府中事的話,那麼,為何不由這位新夫人出面澄清一下呢……”
讓剛剛結親的新婚女子出來講話,這丁二夫人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