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一張羊皮挑戰書,頓時無名火起 三丈,一腔熱血為之沸騰。任憑肖小俠平日涵養如何有素,此 刻也氣得渾身發抖,暴跳如雷。一時按捺不住,急血攻心,雙 手一搓羊皮,將一張羊皮搓成粉碎,咬牙切齒頓足厲聲罵道: “好賊崽子!肖承遠與你誓不兩立……”
話未說完,頓時覺得嗓門一甜,“哇”地一口鮮血,噴口 而出,眼前一黑,翻身倒下。
綠憶姑娘嚇得大驚失色,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肖承遠, 珠淚如湧,叫道:“承哥哥!承哥哥!”
綠憶姑娘自和肖承遠小俠結親以來,何曾見過肖小俠這 等模樣?難怪她嚇得手足無措,珠淚交流,一時不知如何是 好。
銀髯叟站在一旁低沉地安撫著綠憶說道:“姑娘!你休要 驚惶。小俠只不過是悲慟於石嘯天老幫主的身遭變故,又痛 恨於賊人心狠手辣,一時急血攻心所致,並無大礙。”
老化子早在—旁取出一顆安神益氣丸藥,幫著灌下。又 指使綠憶姑娘代為推宮過穴,片刻功夫,肖承遠才悠悠醒轉 過來。
肖承遠小俠剛一醒轉,睜開眼睛,銀髯叟便止住他說話, 沉聲說道:“小師弟!練功之人,切忌六神不歸,氣血不調。 此刻你且按師門心怯,端坐調息行功,一切等到以後再說。”
銀髯叟說這幾句話時,聲色俱厲。肖承遠哪裡還敢多言。 便依照銀髯叟的囑咐,內清雜念,凝神行功,—直等到功行 一個周天,睜開雙眼,便見綠憶姑娘痴痴地傍身而坐,一雙 晶瑩大眼,一動不動地望著肖小俠。
肖承遠不山地心裡一陣愧疚,此刻他已靈智復明,心情 平靜。站起身來,緊握著綠憶的一雙柔荑,低聲說道:“綠憶! 我真慚愧!”
綠憶姑娘柔情似水地望著肖承遠小俠,輕輕地叫了一聲: “承哥哥!……”下面的話,便哽咽住了。肖承遠輕輕地拍著 綠憶的柔荑,轉面向銀髯叟說道:“老師兄!小弟一時激動, 深感愧疚。”
銀髯叟點點頭說道:“小師弟!如今你已經靈智復明了。”
肖承遠點點頭,臉上仍然止不住一陣飛紅。
銀髯叟低沉著聲音說道:“有為有守之人,當不以任何一 種挫折與打擊,便激動得六神無主,靈智盡失。小師弟!你 來日正是任重而道遠,此去風險重重,如果如此不能經得起 打擊。叫老朽如何能放心讓你擔負起這次掃蕩群魔,安定武 林的重任?恩師若是知道這種情形,豈不為小師弟感到失望 嗎?”
肖承遠垂下雙手,謹聲應道:“小弟敬聆老師兄的金言玉 律,並以此次行為為終身誡。”
銀髯叟說道:“小師弟你知道麼,你方才那一陣急血攻心, 已經引起元濟大師僕僕風塵之心,他要以數月時間,遍走中 原一十三省,聯絡各大門派,共同起而為小師弟後援。”
肖承遠小俠聞言,立即躬身拱手,向元濟大師謝道:“大 師一番盛意,衷心感激。”
元濟大師搶著喧了—聲佛號,合掌說道:“老衲深知肖小 俠神功無敵,毋庸老衲多事。老衲此舉即為酬答小俠昔日為 中原武林之事,遠走嵩山之勞。再則老衲要藉此機會,喚醒 武林各大門派,不能明哲保身,要明白善惡到頭,難逃天報, 要他親睹這些狂妄魔頭,到頭來都伏誅在小俠神劍之下。老 衲意已說明,即刻就要告辭上道。”
肖承遠搶前一步,攔住元濟大師,說道:“大師用心之良 苦,令人感動,只是尚請大師稍留佛駕,晚輩尚有一事相托。”
元濟大師自然停下腳步,他不知道肖小俠尚有何事要相 託於他。
肖承遠轉身向銀髯叟同道;“恩師不在當面,老師兄如同 師臨,小弟尚有一事,要請求於老師兄臺前。”
銀髯叟一時也為肖承遠這種嚴重的神情,為之愕然,當 時便點點頭說道:“小師弟有何意見,儘可言之當面,老朽雖 然不敢擔當時命,當盡力而為。”
肖承遠口稱謝意,說道:“小弟身旁一柄碧雪神劍,一把 描金玉扇,均為恩師頒賜。此二物如有毀損,該當何罪?老 師兄可否教我?”
銀髯叟沉吟了一會,他顯然為肖承遠這個突然問題,而 感到迷惘。當時他只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 孝也。師尊賜贈之物,自然也不能損傷,否則當有不敬之罪。 不過……” 銀髯叟一雙老眼在肖小俠身上轉了一圈之後,接著說道: “若有不得已之意外,那就當然又當別論了。”
肖承遠躬身行禮,道謝過銀髯叟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