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好呢?……
算了,只要母親高興就好。
決定不再想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我集中精神的開始去研究那份被隱藏的答案──
“芝加哥大學醫學院,醫師,菲德恩.M.諾特。病人,玫.劉……精神病狀,有幻聽與幻覺出現,自我否定性極強,伴有併發焦慮症狀,有強迫思維,明顯的睡眠障礙。”
電腦上出現的是一份診斷記錄,我相信維深已經盡力了,這可能是唯一一份可以知道劉玫在美國曾經發生過什麼的唯一線索。
其實,它也算是答案了……
“知道了吧?”維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微轉過身看向他,我毫不意外的看見維深正捧著一碗桂元糖水在喝──還不笨,還會自己去找東西吃。
我轉過身看回電腦──按眼前這些寫得如此明撩的資料都看不出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會被那些曾經教過我的教授們分屍的。
如無意外……是抑鬱症……
但型別和程度……近乎一點人格分裂邊緣了吧?……
幻覺幻聽……她到底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她在否認什麼呢?
自己嗎?哪一個自己?……她應該是個堅強的女人,為了保護自己她可以自我催眠而去接受一個她暫時無法擺脫的負擔……那她的承受力……應該不會差……
那到底是……
真不舒服……這種感覺……一種明明是自己,但又不像自己的感覺,我發現,從我知道了“劉玫”這個存在後,我的思維就一直在向後退,一些明明能想到的東西,開始像被一把無形的鎖鎖住一般的無法取得……
是私人的感情在作祟嗎?……
煩啊……真煩,我果然不能自己心甘情願的去做一件什麼事──過於熱衷於其中,反而會喪失了平日自己最仰仗的冷靜──無情,才能看見真實。
這句話真是真理啊……
“寒,你要累了就先別想了,反正還有時間不是嗎?累倒了反而還更不能想出什麼來,那還不如別虐待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更好不是嗎?”維深拍拍我的肩,用下巴點了點一旁的鬧鐘──指標指向4:05……
我搖搖頭,只是向後仰,把背部完全貼在椅背上。
事實上,並不是我不想去休息,而是就這樣去睡的話,我睡不著──絕對的睡不著,與其躺在床上翻來滾去的,那還不如坐在這裡好好的想想。
責任感這種東西就是可笑……明明用不著,但還是這麼做了……
無法控制的,就算明知道是錯,下意識也在逃,但那種不甘心的感覺還是讓你乖乖的在問題面前投降,用盡方法的去解決和解釋它。
嚴重的自我矛盾……
矛盾?……
腦海中似是抓住了一絲靈光,我重新坐直身,再一次的認真的看了一遍那份診斷記錄──
會是一樣嗎?同樣的陷入了矛盾。
曾經,她能讓自己把“恨”當做了“愛”,那麼,當她發現了因為那個“變形的愛”而陷入了一種對她本身極有害的“恨”之中後,她是不是會開始尋找那種“恨”的根源……而在最後,她發現了自己最原始的感情──她其實,並不愛她的“弟弟”……
而後,她無法接受這一事實,開始否認這一想法和自己的觀點,慢慢的,人格開始激烈化,她不斷的否認一個她明白知道的事實,而重複的對自己肯定那個她所造就出來的假像──為了讓她的那份“恨”能支援她的人生……這樣嗎?……
不……應該是,她知道,如果沒有了那份對於“弟弟”的“死”所造成的“恨”的話,她以前的一切,所做的,所想的,就會變成毫無意義,也就是說,否認了那個假像,就等於否認了她所認知的以前的她的生活,但肯定那個假像,她的下意識也無法接受她的自欺欺人,然後,她開始陷入一種迴圈性的自相矛盾。
她無法解放自己……慢慢的,那形成了一種壓抑……她的人格居然沒有分裂,真是奇蹟──還是說,她有,而我不知道呢?……
眼下她的精神狀態,應該也算不上穩定吧?……她會這麼做,就說明,她是在肯定那個她所造出來的“假像”──那算是一種強迫思維,那她的另一種想法呢?
那是不可能被完全抹殺的,是已經被壓制了嗎?……還是……她到現在還在矛盾呢?……
她會不會是認為,只要她把那些造成她現在這種混亂痛苦的狀況那些“禍首們”毀滅,她就能得到完全的釋放與解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