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完全是始料未及,不過很快便做出了回應。原本該往後倒的他直接身子前傾,對著擔憂他的傅婉命令道:“開車!”兩條腿在下一瞬已經上了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直接便將車外的人隔絕在外。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車子迅速將身後的一切融為渺小的點。
看著再也瞧不見的醫院,坐在駕駛座上的傅婉這才擔憂地開口:“二哥,你的腿有沒有怎麼樣?要不我們還是折回醫院去看看吧?”
“沒事,殘不了,頂多再坐幾天的輪椅。榛”
狹小的車廂,是壓抑的沉悶氣氛。孔九九知道他說這句話完全是對著自己說的。她知道自己剛剛那一下,確實是下手不輕。可她完全便是病急亂投醫,好端端地被他綁架般的劫持,這是她下意識反抗的舉動。
既然要斷,便斷得乾淨利落些。如今這般牽扯,又算什麼呢?
不過面向傅景淵,卻還是不免因為剛剛的那一砸,帶上了一點心虛。眼角餘光看著他明明疼得厲害卻一聲不吭,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孔九九便頓覺後悔。剛開始還掙扎的身子,也便慢慢冷靜下來,不再想著掙脫他的掌控蟻。
“二嫂你也太狠了吧?雖然離婚了,也沒必要非得讓我二哥下半生在輪椅上度過吧?”看著前方的路況,偶爾透過後視鏡瞧瞧車後座那兩人的戰況,發現並沒有出現武力事件後,傅婉才放下了心,只是仍舊不免為自己的二哥抱打不平。
孔九九舔了舔乾燥的唇,並沒有反駁。
若他不採取這種手段,她會至於走上極端嗎?
“既然離婚了,便沒必要再糾纏不清了,在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吧。”身子後靠在椅背上,孔九九儘量讓自己的神態放輕鬆。告訴自己,就當是體驗一回冒險之旅了,別跟他一般計較。
揉了揉眉心,傅景淵明顯便不打算放人:“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目前的情況,還需要再談嗎?
孔九九不說話,卻也沒有打斷他。如果他非得要談談才肯罷手,那她便索性一次了斷,也省得以後再上演一次劫人事件。
“九九,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混賬,娶了你卻拒絕在世人面前給你一個名分。你一遍遍地試探我我卻屢屢都用漠然的背影給予你否定的答案。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你沒錯。”見到傅景淵眼中閃現的光亮,孔九九這才繼續,“因為你不愛我,所以對我不為所動,這是你的自由。我強加給你的婚姻,你有權用你的方式來否決。你對我有恨有怨,我都可以理解。所以,你沒有錯。”
“你這是在對我置氣?”
“不,你可以聽我的語氣,我完全是心平氣和,沒有任何的諷刺意味。”話出口,孔九九才意識到他根本就聽不見,咬了咬唇噤了聲,她索性不再開口。
一低眸的瞬間,恰見到他輕叩在腿上明顯顯示著煩躁的手指。
指骨修長,那無名指的位置,璀璨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眸。
他們的婚姻,荒唐得可笑。
除了那一紙證書,沒有所謂的婚禮,沒有所謂的蜜月旅行,沒有所謂的親朋好友祝賀。更甚至世人連他們結婚了,都無從得知。夾答列傷直到狗仔的報導,將這一切都悉數挖掘
就連婚戒,都是她因為老爹來了,迫不得已讓蔣楠幫忙去買的,只為了讓老爹安心。
讓他戴上這枚婚戒,她還是使了些手段,以十十的名義,在他去看雲璃的夜裡頭逼得他不得不戴上。
可惜,在北京醫院,她將自己手上的鑽戒取下,對他手上的這枚,卻怎麼也取不下來。
但兩人的關係早已無法修復,他卻一直戴著這枚戒指,又算是什麼?
其實這枚戒指,根本就沒有任何可值得紀念的。
唯一提醒她的,也不過是她的痴傻。
就連婚戒,都得由她去買,就連讓他戴上婚戒,都得由她耍些手段。
傅景淵似乎也瞧見了她望向他手上的鑽戒,目光一側,則望向她左手無名指的位置。
那裡,也有一個戒指。
不是很名貴,甚至都沒有鑽,只是那精緻小巧的式樣,卻是極適合她的。
目光,不由地微微一澀。
屬於他和她的婚戒,她早已取下。而她,則戴上了與另一個男人相同款式的戒指。
“如果我說我愛你,你願意重新接受我,再嫁給我一次嗎?”原本還打算斟酌著字句,可是這一瞬,傅景淵不打算再那麼畏首畏尾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