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熱茶後,我倆陷入尷尬的靜默。為了緩解尷尬,並琢磨著怎麼找個藉口離開,我環視了一下客廳的陳設。
杜菲菲家的裝修風格還蠻雅緻,顏色素淨。空氣中似乎飄散著一縷似有若無的香氣,但是我分不清那是什麼樣的香味。陽臺和客廳是相通的,窗簾合著,一架鋼琴擺著陽臺之上,蒙著白色的罩子。那鋼琴上放著一籃絹花和一個小相框。
邊欣賞完客廳,我邊喝完茶水,將杯子放在茶几上之後,對杜菲菲笑道:“我先走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杜菲菲點頭道:“外面雨大,你帶著傘走吧。”
我連忙起身道謝。正在這個時候,窗外一道霹靂響過,之後一聲“咣噹……”巨響,似乎什麼東西倒塌在地上。幾乎與此同時的,我只覺眼前一黑:家裡停電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令正在洗手間洗澡的阮靈溪發出一陣尖叫:“啊啊,怎麼回事?停電了?”
她這一聲尖叫也嚇了我一跳。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面前的杜菲菲一派淡定,對我說道:“可能是什麼東西倒了,讓電線出了毛病。你先坐會兒,我去找找手電筒。”
說著,杜菲菲轉身去臥室了。此時,窗外狂風大作,樹影搖曳,在窗簾上晃出詭譎的影子來。沒多會兒,“咣噹……”一聲響,我見陽臺的窗戶竟然被風颳開,大雨頓時打溼了窗簾。我見狀趕緊走到窗前,將那被風吹開的窗戶重新關好。
抬手一摸窗簾,溼漉漉一片。我嘆了口氣,見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一派末日的災難景象。擔心自己一出門就被雷擊中而亡。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又一道閃電亮起,將陽臺映得分外明亮。
在這突如其來的明亮之中,我不經意地瞥見那鋼琴上放著的相框。那是一隻簡單的木質復古相框,相框裡鑲嵌著一個同樣典雅的女人照片。泛黃發舊,但是那女人的眉眼笑容,卻依然清晰生動。
但這一眼,卻讓我起了疑惑。好熟悉的感覺!相框裡這個女人為什麼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難道是杜菲菲的母親?我思量道。但是她的長相跟杜菲菲並不很相像,沒理由給我一種眼熟的感覺。
我疑惑地拿起相框端詳半晌,努力在回憶裡翻找這女人的印象。
正當我幾乎抓住了那幾乎稍縱即逝的回憶片段之時,卻聽到身邊有一低沉的女聲傳來:“你看什麼呢?”
我正沉思其中,冷不丁被這一聲呼喚打斷,驚嚇之餘不禁回頭一看,頓時又被嚇了一跳。
身後出現一張半明半暗的臉。我仔細一瞧,原來是杜菲菲半舉著手電站在我身後。手電的光源落到她的半張臉上,頓時給那張清秀的臉龐疊加了重重暗影,莫名地現出幾分猙獰來。
“這相框上的人是?”我不由問道。
杜菲菲沒說話,只是將我手中的相框奪了過去,之後輕輕倒扣於鋼琴上,冷冷說道:“一個早亡的親人。大概一會兒就來電了,你去沙發那邊坐吧。”
說著,她提著手電筒去了洗手間。我這才回過神兒來,思索著剛才她詭異而不自然的神色。想到這裡,我對杜菲菲突然生出幾許好奇跟懷疑的心思,於是四下轉了轉,端詳了一下她這屋子的格局。偌大的客廳,兩間臥室,一個還算寬敞的洗手間,開放式廚房,和……一個上了鎖的房間。
那是在次臥室旁邊的一個房間,看上去不大,木門,鑲嵌著暗光玻璃,看不清裡面的陳設。我下意識地上前推了推門,是鎖住的。
按照一個普通人家的裝修風格來判斷,這間房不就是起居室就是書房,雜物間之類。但是,用一整個房間做雜物間的話不大可能。畢竟杜菲菲是一單身姑娘,自己的東西不可能佔用這麼多空間。如果是書房或者起居室的話,沒必要上鎖吧?
我好奇地湊上玻璃看了看,黑洞洞一片,好像這房間是拉著窗簾的。但正當我的臉湊在玻璃上的時候,突然的,眼前出現一張偌大的人臉。白慘慘的,帶著��說男Α�
我驚叫一聲倒退幾步,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茶几。茶几上還有剛才我喝茶用的杯子,此時那杯子嘩啦一聲響,落到木地板上,當即摔碎。
就在我驚魂未定的同時,客廳的燈突然亮了。洗手間的門一開,阮靈溪和杜菲菲衝了進來,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轉過頭,與杜菲菲四目相對。但在燈光的光亮之下,杜菲菲似乎全無剛才的鬼氣和神秘,又變回那個清秀溫柔的女孩子。
杜菲菲見我不說話,忙上前說道:“剛才沒電